京兆府其实挺不错的。
可再不错的人被关老师经常冷嘲热讽那也得有脾气啊。
“你怎么搞的?啊?你怎么搞的?”府尹就把管仓库的少尹叫过来一顿狠批,你是不是看着我被关侍郎嘲弄很开心啊?
少尹奇怪道:“大人脸上无光我们能脸上有光?”
府尹道:“那你为啥不把那个仓管给弄死?”
哈?
他又找抽了?
“玛德,又给人家打电话,还说什么反正辅都是你老家,你得想办法给辅都弄个好的纪录片,他谁啊?礼司都没说话,卫视都没请求,他算个什么?”府尹怒问道,“你过去,问他是不是想去广播台当创意部经理……”
少尹:“……”
广播台创意部是啥东西?
那就是个混吃等死还不能出错的地方。
你觉着广播台没用,那你得挨批。
你觉着很有用,那你得被卫视收拾。
何况,到了那地方赵三叔能不下黑手啊?
“赶紧办,别让人家再找茬。”府尹忽然道,“怎么那碎女子的父母一直没出面?”
少尹苦笑道:“那是两个事务性人才。”
?
“毫无主见,这么说,大人可能就明白了吧。”少尹说,“出了事,那两个是既没敢找人,也没去找人,就觉着,关侍郎应该不至于要他们以死谢罪。”
“着啊!这不就好了么?”府尹很奇怪。
为啥后来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呢?
“大人虽然会说辅都话,但毕竟来的时间太短,还不是很了解这地的人,评书中的‘一人做事一人当’的行为,也大部分只存在于评书当中,现如今,宠溺孩子的行为,和本地的生冷硬倔一结合就出问题了,孩子出问题,大人上去说,我孩子是不懂事,你冲我来,要杀要剐你随便。”少尹摇头说,“那小子就犯了这个错误,他当天夜里动用关系把那碎女子接到辅都,家都没回就送上去罚篮稀的飞机了。”
府尹感慨道:“这是把路走窄了啊。”
“可不是,关键是,你这态度就等于冲人家说,我家有的是关系,有的是钱,有能耐你冲我来。到礼司把那女子的记者证一吊销,人家还委屈了,不就是打了个泥腿子么,我们家孩子以前也不是没打过——”少尹都不知道怎么汇报了。
府尹油然道:“越来越走窄了。”
可他不明白,人家父母还在那呢而且也算有地位的人他一个当叔叔的干嘛那么着急呢?
“那人也是有情有义的汉子,他从小不学好,因为是幺儿,父母太宠爱,就特别放任,要不是他大哥一天三顿打逼着好好学,那娃就死了。再后来,他父母为了让早点回去结婚生子,不允许读博,那小子也没什么生存技能,一个月饭钱都没啊,又是他大哥大嫂,从工资里特别留出一份,专门供着上大学。现在好,遇到这种事,他就担心他大哥大嫂出马被撤职了,就自己上了。”少尹说。
府尹这下倒稍微有些动容了。
这么说,还是个有点可取之处的混蛋啊?
“不一样,那小子机会好,凭学历冲到了以前的位置,其实本事很一般,而且一身贵族病。”少尹显然也瞧不起那种人。
府尹立马不说这个事儿了。
他只问那女子现在在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出去找工作,人家一听是把老人打骨折的人,立马拒绝了,据说现在正在考虑学外语,可能想去国外发展。另外,因为畏罪潜逃的事情,基本上每周都要去派出所接受质询呢,精神状态倒不错,估计是打着将来要出国干脆不管在国内的名誉了。”少尹道。
府尹看了少尹一眼。
这里头有你的私心吧?
那两个可只有那么一个女儿。
要是她出国,按照现在的规矩他们必须退下去。
那就可惜两个专业的事务性人才了啊。
“我只要没疯,就不可能给他们说话,人家先讲法,他们跟人家讲权势,现在人家跟他们讲权势,他们打不过又要讲法,讲法还不认罪,我凭啥管它。”少尹又不是疯子,跟礼部侍郎对抗好玩?
何况,那货现在还是吏部侍郎工部侍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