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春又轰击了一个多小时,因为看不到敌人有炮兵还击;估计要么没有,要么被击毁了;八门陆军炮也加入怒吼,到午饭时分,堡垒的迎面墙彻底塌了;周立春看看差不多了,没必要再浪费炮弹了,炮弹好贵呐,不是跟着败家的公子打仗,谁舍得这么干......
正准备下令吹冲锋号呐,一面白旗颤颤悠悠地从残垣断壁中举起来,举旗的那个红毛,半边头发都烧焦了;在残垣断壁中探出半个身子,费劲地摇晃着白旗,生怕这边看不到;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心中碎碎念:额的神呀,关键时候,侬忙啥事体去了涅......
陆陆续续走出堡垒投降的士兵,不到三十人,领头的是一个少尉,其他人都被轰成渣渣了。
等周立春询问过俘虏,才知道堡垒里驻守兵力不到150人,最高军衔是一名上尉;陆军炮也就一门,早早就被击毁了。
俘虏还交待:整个三发驻军也就不到一千人,南线山口两个堡垒小两百人。西线主堡垒五百人,昨天躲进堡垒的本地红毛侨民三百多人,多为妇孺,能拿起武器参与抵抗的不超过一百人,主堡垒最大兵力不超过六百人。北边小堡垒人数也是150人。军队中真正红毛不到一百人,多为军官或军士。
攻下了南堡垒,实际上三发的防守体系就已经崩溃了。从南堡垒进入三发镇,就可以绕到主堡垒的侧后方。三发镇与堡垒之间有一个三、四公里宽的空旷地带,原本是红毛为了扫清射界,特意留出来的。
现在是帮着巡防旅独立支队省事了。
等周立春重新布置好炮位,主炮垒内部陷入了紧张与恐慌的一片混乱之中;火炮基本上都是指向河面的,向内的炮位,也是为了上次的蒙脱拉度之战,带走了,还没有来得及补充呐。而且,后墙构建的坚固程度,也就小堡垒正面墙的水平;谁能想到战舰能开到后面来呢?嗯,战舰是过不来,舰炮来了。
北堡垒看着其他堡垒受攻击,也不敢救援;看着有数千人的中国士兵,缩在堡垒里,根本不敢伸头;拢共就150人,派出来也就够给中国人塞牙缝的,绝对是肉包子打狗;北堡垒的上尉连长没那么蠢。
河面上,九华山号还在不紧不慢地轰击着;看来,不把主堡垒轰成渣渣,誓不罢休。
黄阿申的自卫队已经冲进三发镇,像鬼子进村一样;黄阿申自卫队好多人,原来也是在三发挖矿、种地、讨生活的。看着自己几辈子人,一代一代努力下,在雨林蛮荒中,开辟出的家园,就这么被土人讨巧占了,心头火憋了十来年了。
一朝发出来,够把三发镇洗一遍了;欠我的,还回来;吃了我的,特么的,给爷爷赶紧吐出来......
周立春轰击了将近一个小时,背面墙体不如正面坚固,已经出现多处塌陷,红毛固守待援的美梦,终于醒了。
太阳有些偏西时,主堡垒终于,一天都没有坚持到,举起了白旗。
领头的是一名少校;前最高指挥官,一名贵族出身的上校,开枪自杀了;临终前,命令少校领着活下来的几十个白人和小三百妇孺老弱,向敌人投降;交出几万两,半年多积攒下来的、没来得及运走的黄金,看能不能买一条活路。
一会,孤立无援的北面堡垒,也乖乖升起白旗;他们是最幸运的,一颗炮弹没吃,全活下来了。这让南炮垒的降兵心中非常的幽怨,怪不得额滴神找不着影子呐,原来在北堡垒打瞌睡呀......
三发之战在黄昏瑰丽的晚霞中,徐徐降下帷幕。
杨孟晗和周立春并肩站在主堡垒西面的墙头上,看着三发河面的落日余晖;独立支队士兵们在清理战场,警卫连的士兵把起获的黄金和贵重物品,打包好送到九华山号;凌蔚樵那张刻板的冷脸,满满的堆着笑容;闵盛迪一边记着数,小手都轻微发抖,虽然他家以前还算殷实,但这辈子那见过这么多金子哟!
杨孟晗有点自言自语的似的,跟周立春说:周叔,你是不是觉得,战局有些平淡,打法有些笨拙?可是,周叔,我希望你也要记住,不打无把握之仗;能靠火力取胜的,绝不拿人命填;因为,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郑滔自卫队前锋,一路扫荡,冲出山谷,也和南线会师了。
晚上,杨孟晗就宿营在主堡垒,开了个简单地战斗总结会。
最后说:占下来,就不能再随便丢了,新设一个县吧,上面会派知县来,黄阿申先兼任几天七品知县,领着自卫队,把这新设两县地盘守住,郑滔、黄阿申,你们各自缴获的,还是老规矩,都归你们自己;独立支队缴获的枪支弹药,你们一家一半,你们自己分分吧。
至于,收缴的红毛、土人金矿,成立一个新的矿业公司;政府公家大夏公司占六成,郑家、黄家,各百分之二十;郑滔总制、阿申,二位,你们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