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琉璃知道这个女人也不是个善的,可是没想到,她竟这般的不善,这般的好歹不分。
先前在西山的那个山洞里,她讲述的那些个往事,年纪是小没错,可是,她但凡是给自己留下一点的线索,哪怕是掉落一个小珠钗,昌国公府的人也会找上门来,那个被强轮了的女人也不至于咬舌自尽。
还有,她既然能清楚的看到外头的情形,也就是说,她也一定看到了绑架宗政九妹妹的贼人,只是……她又一次错过了救人一命的事件。
或许,人会因为年纪小而不去责怪吧,可是现在看来,她有这种狠心,当时她到底如何想的,那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冷眉清眸,朱唇轻启。
“安小姐,你到底为什么这般的希望我嫁给安知宴?我在你的眼里,分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恶毒女子,若是我嫁进去之后,你就不怕我对你哥哥不利对安夫人不利对昌国公府不利吗?想必你也知道,我不是一个好惹的小姐,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女人。”
叶琉璃的声音不大,可是语气却极重,每一句的问话都刺中了安知容的重点和要害。
是啊。
她这般的不好,她这般的厉害,安知容又是这般的不喜欢,可是为什么要设计马车相遇,要说什么肌肤相亲不得不嫁的话来?
这岂不是在给自己找一个不自在的嫂嫂?给安府找一个不自在的媳妇吗?
不知什么时候,这个不大的精美院落站立了各种小姐,她们的目光齐齐的聚在了安知容的身上,突然有种感觉,叶琉璃不是一个讨人嫌的女子,至少,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相反,这个安知容,却有些不对了。
安知容被小姐们的目光震得脸色越发的惨白,颤抖着后退,“我,我……”
“呵,安小姐,你莫要误会了,安夫人送东西给我,那也只不过是看我身世可怜而已,还有上回小姐戏棚子里帮了昌国公一把,而安夫人,她并非真的想要让我做她的儿媳妇,更重要的是,安公子也没有那个意思,他们之间,只不过是一场母子之间的争斗,而我,只不过是这场争斗的棋子,安公子,你说是不是?”
叶琉璃说到最后,冰冷的目光紧紧的锁定在安知宴的身上。
他浑身上下都是伤,头部的青肿极为严重,原本一个帅帅的小伙子就这样被她打残,想来也是狠毒的,可是她没有后悔。如果不是这个安知宴的那句嘴快,她又如何会落得如此?
原本只不过是一场纯正的宅斗却偏偏要牵扯出这多事来,她的心情要是能平复,要是能安静那才叫见鬼了。
安知宴猛的一怔,眼神与叶琉璃的对视,而后轻声一笑,笑声中透着无奈,落没和自嘲。
“是啊,你们都误会了,妹妹你也误会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母亲做对,她让我娶媳妇,我偏不,我越是倔强,母亲也越是恼火,一气之下,这才让叶大小姐受苦。”
此话一出,所有的事情便再清楚不过了。
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母”与“子”的争斗而产生的,叶大小姐只不过是一个无奈的,安夫人的礼她只能收,外头的在压力她也只能默不作声。
众小姐也曾是与母亲们暗暗做过对的,她们之间最最倒霉的,便就是手底下的丫鬟婆子了,而叶琉璃就是那丫鬟婆子。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母亲说过……”
“够了,这世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不要我以为的事情就是真的,宜秋,你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将小姐扶下去,这里,没她什么事。”
安知宴大喝,纨绔发起火来,倒真叫人震住。
宜秋不敢迟疑,一把紧扣了小姐手臂,“小姐,我们回去吧。”
安知容脸色惨无人色,表情是那样的不甘心,当她想再次开口时,安知宴一个剑指下去,将她的哑穴给点了。
哥哥?
安知容惊呆,这是她哥哥第一次对她动手,眼睛里闪过受伤。
安知宴侧过脸去,全当没有看到,只不过他的手掌握得更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