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多虑了,儿子不是那个意思。”高磊蒙面对高太尉的责问,脸不红心不跳:“儿子的意思是把梅大小姐借此把太后娘娘拖下水,给妹妹挣回些脸面回来。”
高磊蒙轻飘飘地看了眼高磊弛,高磊弛莫名脖子一缩,不再敢看高磊蒙。
高太尉见高磊蒙把话又圆了回来,不禁失笑道:“阿蒙啊,你如今这手中庸之道玩的比老夫还顺溜。若你不是老夫的儿子,就凭你今天这些话,老夫也得看走了眼。”
高太尉言辞之间的赞赏多过了埋怨,看到未来的高家家主比自己手段还高,高太尉也可以放下些心来。
高磊蒙想顺着高磊弛的思路,劝高太尉把梅栎清给除了,无非是想给自己的孙女、当初在千鹤宴马球赛上落败的高剑英出出气儿。
甚至于梅栎清一死,南焦焦渥丹那边就不会答应给高尔昭治病。没了南焦焦渥丹这棵救命稻草,高尔昭看起来没多长时间活头儿了,必定熬不过今年冬天。
等明年一开春儿,高磊蒙再把自己的小女儿高晴易送上去顶替高尔昭。高家三老爷高磊弛少了高尔昭这座靠山、高磊蒙这边多了自己女儿做后盾,高家大权就牢牢掌握在高磊蒙手里了。
关键高磊蒙的计策在模棱两可之间实施,看准了高太尉对太后娘娘、也就是渤海王家的忌惮,纵使是高太尉也差点着了自己大儿子的道。
高太尉看穿了这一层既是欣慰,也是心酸。高家内部终究是开始划分界限,慢慢地各房出处也会尘埃落定。老大虽善于计谋,但对其他几房兄弟姐妹未免太过凉薄,他还是要防着大儿子把事情做得太绝。
“在南焦焦渥丹没有给阿昭诊治之前,梅大小姐的性命不能妄动,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们两个就散了,该到哪儿去到哪儿去,”高太尉拍板定论道:“阿援,你去把老二叫过来,这些天又不知道去哪儿了。”
高管家领命道:“是。”
高家二老爷高磊泰和二夫人许氏此时正在醉鬼楼用饭呢。
“端娘,你觉着这醉鬼楼的饭菜如何呢?”高磊泰眉间舒展,略带微笑,沉醉于醉鬼楼的饭菜之中,不可自拔道。
“甚是美味,妾身觉着甚至比先前那醉仙楼的饭菜还好吃些呢。”许氏用青箸夹了一口白米饭:“单看这白米饭做的,就不简单啊。一般都说米饭软糯香甜已经是上品,醉鬼楼还能把饭粒里面的柔韧劲儿给做出来,不晓得用了多大的功夫呢。”
“所以一碗米饭一两金子,醉鬼楼完全是在抢钱啊!”因为醉鬼楼的米饭太过昂贵,高磊泰和其妻许氏两人分食了一碗米饭,本是来尝尝鲜,吃着吃着自己却欲罢不能了。
“咱们就只能将就着吃佛跳墙了。”许氏把话说出来,自己都笑了,明明一般来说佛跳墙都是最贵的那道菜,外面的酒楼不卖个三五十两都嫌跌份儿,没想到醉鬼楼卖十五两一份,比外面便宜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也不知道醉鬼楼是怎么想的,醉鬼楼的佛跳墙卖的份量比外面重,反而便宜了不少。像白米饭、面食、萝卜白菜之类的平常饭菜,卖得比外面贵了不知几何。吃下来以后倒觉得特别,做工精细又新奇,也值这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