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蓝被孙嬷嬷推倒在地,因为注意着梅栎清的动静,不小心被身后的那个拈花教徒扑个正着,打晕了用麻绳五花大绑捆起来。
“你倒是和我说说,和谢家的人在一起有什么好?有什好?之前给你安排的‘表哥’你有什么不满意?就因为他是我们周家这边来的人吗?”周氏越说越显癫狂,好像没注意到梅栎清昏迷不醒似的。
跟着周氏的孙嬷嬷也看不过去了,连忙劝道:“夫人,大小姐身子骨虚弱,再这样子下去…”
“你是不是要说,再这样下去梅栎清就要死了?”周氏的嘴角直抽抽,面目狰狞得仿佛老了十岁:
“死了好,死了好啊,大不了我再生一个。如果这一辈没了,下一辈再向我这样送一个‘祭女’过来,把自己喂给大魏那些臭男人。
那些臭男人有什么好啊?沾了我的身子就去找别的女人,在我们南疆,他们男人敢这么做吗?还嫌弃我头两胎生的是女儿。
女儿怎么了?在我们南疆那是最吉利的兆头,谁家要生了两个女儿,腰板儿挺得比谁都直。他们可倒好,连着鲜卑来的那个老婆子一起逼着我生儿子。儿子生下来不亲父,不亲母,独独亲这个梅栎清算怎么回事儿?
如果梅栎清是我养大的,我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她偏偏是鲜卑那个老婆子养大的,连带着阿梓也和那个老婆子长大。也不知道那个老婆子黑头灌输了什么,卿卿长到十岁往上从东明回到京城以后,压根儿不听我的话,更别提阿梓了。
我最骄傲的一双儿女都被那个老婆子夺了去,在大魏与南疆都讨不了好,老婆子只顾着自己,根本没有想过大事成了以后,我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棋子,多么好的棋子,两代才出了这么一个融合了梅家与周家的血脉的孩子,就连我姑姑都没有生出来像梅栎清这么完美的‘梅家女’来。
可惜,可惜不是捏在我手里面。卿卿,卿卿她根本不听我的话…”
周氏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与梅栎清因为身体疼痛发出的嘶吼相比,一个赛一个声音响亮,孙嬷嬷也很头疼:
“夫人,夫人…现在救大小姐要紧,只要大小姐活着,用幻术改了大小姐的记忆,大小姐以后就会听您的了。什么老夫人,什么晋王爷,统统都会变成一场梦。”孙嬷嬷抱住哀嚎的周氏,安慰周氏说道。
“对,对,对…我怎么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招?”周氏反箍住孙嬷嬷的腰:”还是嬷嬷您见多识广,遇到这样的事情知道该怎么办。
等治好了卿卿,我就给她改一个我喜欢的记忆,让她天天甜甜地叫我‘娘亲’…至于那个老婆子就和她说,像她爷爷那样一起病死了。”
周氏此时觉得梅栎清因为病痛的喊叫声十分悦耳,就像梅栎清没被梅老夫人梅元氏抱走之前的婴孩的哭闹声,呼喊着她这个娘亲赶快去抱抱和亲亲。
孙嬷嬷哄好了周氏,赶快又差了篱笆院儿里面的三个婢女来把梅栎清抬进篱笆院儿里面,顺带把打昏了的宝蓝一起带进去。
要治好梅栎清一身的病与毒,宝蓝的作用必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