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梅栎清一定会成为我们高家的人。”高太尉笑道。
梅栎清不管是不是梅家女,她总归是几家都在抢的香饽饽,把牌握在手上,自然胜算更大些。
远鹤楼,清明阁内。
“各家都开始动了。”
焦渥丹打开窗户眺望远方,远远看去,京城就像回字格一样,一圈一圈的,就像用积木搭起来的。
“一个梅家女就引得各方骚动,如果他们知道了接下来的事情,怕是要对梅栎清吃肉抽髓,一点骨头渣都不剩。”紫儿自千鹤宴以后再也没有回到晋王府,谢博宇也没有过问她在哪里,过得如何。
当初她与谢博宇做假夫妻,条件之一就是互不干涉。
“今年夏季多雨内涝,秋季燥热少雨。”焦渥丹一一说道:“怕是魏朝的存粮不多了。”
“所以皇上谢博翰才急着斥责河道总督李立宽。”紫儿虽没有在京城,消息却很灵通:“那不是翻了几艘船,而是翻了全京城人几个月的口粮。谢博翰他现在正为粮食的事情着急呢吧。”
“嗯,他想对魏朝太祖留下来的船只和粮食动手了。”焦渥丹附和道:“听说雍丘梅家秘密积攒了好多粮食,不光可以应付京城人的口粮,接下来与诸番邦国开战也有底气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不是我们能过问的。”紫儿淡淡地说道:“你那颗’悬壶济世‘的心又蠢蠢欲动了吧?等着四天后的赏菊宴一过,你就能发挥你的所长了。”
“那也不能‘偷’百姓的粮食啊。”焦渥丹忿忿不平:“也不知道魏朝太祖是怎么想的?居然留下一支私船用作漕运,让梅家男人管着,还为他们谢家献祭梅家女子。梅怀桐脑子也是被驴踢了吧,子孙后代都不得安宁,活该梅家当初被灭门。”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自古行军打仗更古不变的道理。”紫儿说道:“可是帝王借了百姓的气运,违背了天子的本分,自该受那天罚。外面那些人能进来,也要有漏洞给他们钻。”
“瞧你说的,天子不也是人嘛,人不都有贪心?”焦渥丹走过来戳了一下紫儿细滑柔嫩的肌肤:“就像你我,不是贪求长生,怎么会变成‘老不死’的?”
“这一次难说了。”紫儿没有和之前那样调侃焦渥丹:“可能长生之人,命也有尽头。”
“真那么严重?你怕不是哄我吧?”焦渥丹半信半疑:“就你这活蹦乱跳的样子,还能…被人灭了?”
“天地万物都有尽时,我只是感觉到自己大限快到了,或许我欠梅家的,终究要还。”紫儿叹了口气,也没见多少伤心。
焦渥丹不想再提那么伤感的事情,又把话题转回到梅栎清身上来:“那梅家小姑娘递了帖子,说是明日过来,你说…我要不要手她为徒?”
“当初不是你说要收梅栎清为徒吗?现在怎么犹犹豫豫起来?扭扭捏捏的像个小姑娘,亏你还活了那么多年?”紫儿对焦渥丹翻了个白眼。
“可是我没有底啊,收这么个人物当徒弟,万一以后她得了长生,那不更得搅得天下大乱?”焦渥丹心有余悸:“虽然我看她的资质与悟性都是上上之选,可耐不住她有那身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