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说得不错。”焦渥丹对梅栎清的表现很满意,不愧是她看上的人:
“大概是梅二老爷得知了大小姐受了重伤,又知道了老身来了梅家给大小姐诊治,就想着用南疆蛊毒试探老身是不是真的人如其名,有那么精湛的医术。其次是借着蛊毒控制大小姐给他做什么事情。”
“为了晚辈和汝南公主夫家肃云伯府郭世子的婚事,二叔怕晚辈反悔吧。”
梅栎清想清了前因后果,反而镇定了下来。梅家人心不齐就算了,没想到还出了内鬼。不光是皇上惦记梅家的东西,看来梅家里面的人也惦记那些东西。
梅栎清调侃道:“焦先生对晚辈如此看重,二叔也吃醋了。二叔不借着晚辈和您搭上线,怕是不死心呢。”
梅栎清不担忧梅家的人对她下手,她担心的是梅家的人竟然和南疆的人有了联系。更准确的是说,二叔身后的汝南公主和南疆有了联系,难道汝南公主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大小姐真是好性子,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和老身开玩笑。”焦渥丹很喜欢梅栎清这样云淡风轻的性子:“大小姐是不是有了什么主意?能否说来给老身听一听?”
“焦先生太客气了。”梅栎清说道:“晚辈不求别的,就求焦先生这时候不要给晚辈医治蛊毒。”
“什么?大小姐不想治蛊毒?”焦先生看梅栎清的样子不是开玩笑:“大小姐可知道错过这几天,要治蛊毒就难?”
“晚辈现在知道了,但是现在还不能治。”梅栎清用手指在被子上比划着什么:“请焦先生相信晚辈,晚辈心里有分寸。晚辈不会想现在求死,晚辈还不能死,晚辈死了,身边的这些人可要遭殃了。”
石青和朱彤都为梅栎清这些话而震动,特别是朱彤,感受到了梅栎清话语里赤诚的力量,有些心思动摇了起来。
“大小姐是要做什么大事儿吧?需不需要老身帮忙?”焦先生对梅栎清说话多了几分郑重。
梅栎清明白焦先生话里指的不只是她本人,也指的是她背后冷月观的势力。
“焦先生太客气了,晚辈要做的事情不能把您牵扯到其中。这件事里更多的是晚辈和其他人的恩怨,晚辈要自己去讨回来。”梅栎清语气坚定,丝毫不在意自己处于劣势似的:“您去了可就是长辈欺负小辈了,传出去名声不好听。”
焦渥丹这边一直掌控着梅栎清的动向,可以料到梅栎清接下来要做什么。她无法想象梅栎清能靠自己的力量做成那件事情。
她面前的不止是汝南公主府、高家、渤海王家、梅家。在她面前的还有皇上,天家威严。她一个重伤在身,又被一而再、再而三下毒,如今被亲人下了蛊毒的弱女子,怎么能靠自己突破眼前的困境?
纵使活了常人好几辈子的她,也有点参不透梅栎清想干什么,要干什么。
“大小姐可想清楚了?”
“晚辈想清楚了。”梅栎清那语气就像决定明天穿什么好看的衣裳一样:“等晚辈回来以后,定会去拜访焦先生。”
焦渥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栎清啊,你要好好保重。不要做那些鸡蛋碰石头的事情。你是瓷器,他们是石头,不值得你去做那些损己来损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