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梅栎清醒来已经是夜里了。
梅栎清回想了下,她因为起身去看石青有没有被烫伤而昏倒了,后续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小姐,你醒啦,可吓死奴婢了。”石青抹了抹眼角:“奴婢还以为小姐病得更重了,吓得连忙去找老夫人,老夫人又去找了南焦焦渥丹先生过来,给小姐看过才安心。”
“焦先生过来了?我还没有去拜见她呢,快扶我起来。”梅栎清对石青说道。
“小姐你别乱动,刚刚焦先生来过了,说小姐如果醒了,别去寻她,让小姐你好好休息。”石青按住梅栎清:“小姐别再起来吓奴婢了,万一又昏倒了,奴婢难辞其咎了。”
“傻石青。”石青是梅栎清目前来说唯一能放心依靠的人:“你家小姐就算要倒下,也不会这时候倒下,离那件事情还有两天,我倒下了,谁去做那件事情。”
梅栎清往周围看,没见到朱彤的影子便问道:“朱彤上哪儿去了,怎么不见她人?”
石青脸色有些古怪:“朱彤她…被三少爷叫去了,要不要奴婢把石青叫回来?”
阿梓叫去的?会有什么事儿?
“不用管她了,随她去。”梅栎清用曼陀罗散洗去她重伤当晚的记忆,所以朱彤并不知道她是梅老夫人的事儿已经被她们戳穿了,对朱彤来说,一切没有什么变化。
梅栎清忽然想到了水壶炸开的事情,询问石青道:“今儿个下午的水壶怎么炸开了?你有没有觉得有些不寻常?”
石青回想起来:“小姐这么一说,奴婢想起来,那水溅到门槛儿的时候,溅到的木头一下子黑了很多。”
石青想到了令自己不寒而栗的答案,不由自主地说出来:“那个水壶里,被人下了毒?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奴婢下午还拿水壶给小姐倒水呢,小姐还喝了呢…小姐你有没有中毒啊?奴婢这就去请焦先生来看。”
梅栎清不像石青那么担心:“傻石青,你不是说焦先生来过了吗?如果小姐我中了毒,焦先生早就给我用药医治了,焦先生没有动静,说明你家小姐我没有中毒。这是有人救了咱们呢?”
那个人会是谁下毒呢?又是谁救了她呢?
下毒的人最可疑的莫过于下午跟着梅栎宁过来的采青。她没有想到采青胆子大到这样的程度,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带了毒药过来给她下毒,她也确信了采青应该是被逼急了,下毒这样的手段都用了出来,那两天后的庙会肯定会很热闹。
至于救了她的人,梅栎清心头掠过一个答案,心像撕开了一个口子,她下意识地否定了那个答案。
那人明朝就是她的妹夫,她不该痴心妄想了。她和他缘分或许很浅,总有是是非非阻隔他们。他娶了二妹妹也好,二妹妹没有她背负了那么多东西,或许,他也会轻松一些。
“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右肩的伤口疼了?”石青见自家小姐抿着嘴唇,以为她是背上的伤口痛了:“焦先生说过几天伤口就会结痂了,可能会更痛些,让小姐你别沾水。”
是啊,再痛的伤口都会结痂,何况看不见、摸不着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