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芸娘便如老马一般气喘吁吁。她脚腕旧伤显见的痛了起来。
她停步喘了几息,听见往内宅而去的月亮门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立刻大喊:“彩霞,快,捉住这崽子……”
一声令下,一道身影如箭一般向那小子飞窜了过去,彩霞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他逮住提溜到芸娘面前。
这小子芸娘在上房处见过,不知是旁支哪家亲戚家的娃儿。方才她被左屹带着认亲时,这娃儿便眼神愤怒的瞧着她。
此时她略略喘上气来,上前一步,毫不惜力的一扬手,“啪”的一声便给了那猴崽子一耳光。
那崽子未想到芸娘真的敢动手,大嘴一张,惊天动地的哭嚎了起来。
芸娘又一扬手,再扇了个耳光上去。
这一下,却将这娃儿打懵在地,一只手捧着脸颊被打之处,眼珠子吧嗒吧嗒的瞧着芸娘。
芸娘从彩霞手中接过小杌子,忍着背痛和脚痛坐下去,随手折一根枯菊断枝夹在纸上,向彩霞使了个眼色:“将这小子裤子脱了,本姑奶奶今儿倒要瞧一瞧,他是脸大,还是屁股大!”
彩霞作势上前,那小子只愣了一愣,并不躲闪,反而嗤之以鼻的哼哼道:“妇人就是蠢,我以为你要出何手段。”他主动将裤腿拽了两拽:“少爷我正好想撒尿。”
芸娘一提嘴角,吩咐彩霞:“将这小子绑了,你回去取剪子,准备剪他小鸡鸡。”
那小子蓦地捂住裆部,瞪大了眼睛,大喊一声:“你敢!”
芸娘冷冷一笑:“我险些被你推进水池,如若不是冬日,便要掉进水里淹死。”她一把抓住他的裤腰:“你想要我的小命,我只想割你的小鸡鸡,你说,这点子小事我敢不敢?”
那小子立刻扯着嗓子哭喊起来,他心里当了真,眼泪珠子不要钱的滚落下来。
彩霞立时将帕子塞进他口中,他的哭嚎声便被堵在了喉中。
日头如一颗营养不良的鸭蛋黄一般挂在泛白的天空,
小娃儿被绑了四肢扔在地上,嘴里一团巾帕,将他所有的呼喊和啼泣都阻在了胸腹里。
彩霞的动作极快,半盏愁的功夫,一把铜剪已递交到芸娘的手中。
为了烘托效果,彩霞刻意道:“这剪子腊月二十九那日专程磨过,锋利极了。”
芸娘听闻,使着剪子一晃荡,几根枯菊杆子便夸嚓一声,齐齐掉到躺在地上的娃儿面上。
芸娘一抚铜剪,向小娃儿一笑:“好剪,好剪。大过年的,姐姐我给你个痛快,伤口光滑,有利于日后恢复。”
那小子立刻大力挣扎起来。
芸娘向彩霞一使眼色,彩霞一手将小子拎起来站在芸娘面前。
芸娘一笑:“不想当太监,也行。我问你什么,你乖乖的说尽,一句都不私藏,姐姐我也可以饶了你……”
她见那小子似有意动,一花枝敲在他脑袋上:“愿意便点头,不愿意便主动脱裤子!”
小崽子立刻哽咽着点点头。
芸娘莞尔,上前摸摸他小脑袋瓜:“真乖,识时务者为俊杰,小弟弟今后前途无量哦。”
她一把扯出他口中帕子,冷冷道:“你方才提到的,左家原本要过继,我现下阻了你的路,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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