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问道:“公冶前辈这是......?”
沈渊耸了耸肩,叹了一声,没奈何道:“今夜那泾州城内,怕是要出一件大案。”
赵汗青起初不解,稍一琢磨便反应了过来,神色之中尽是讶异,问道:“安定客栈?”
沈渊点一点头,并未出声。
“方才看着公冶前辈杀人,连眼也不眨一下,说实在的,这心头总有些不是滋味,不论好坏,毕竟是条人命。”
赵汗青不禁唏嘘道,“可转念一想,你方才对白光说得也有道理,天罗帮本就是做的杀人买卖,又好坏不分,并非正道,而且做下的孽障也不知几许,老天爷派公冶前辈来,想来便是给他们的报应罢!
“是否报应我不知道,”
沈渊摇头道,“但天罗帮图谋不轨,野心甚大,仅在这崆峒山上便害死了多少人物!方才见这些天罗帮的人死到临头也不说一句悔改之言,可见已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若是杀了这些人能还一个江湖太平,我倒觉得,师父所为才是佛家说的那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一席肺腑之言,不禁也让赵汗青陷入沉思,二人各自回了房。
师父未回,沈渊也不敢入睡,索性练起功来。习武练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虽然身上经脉有疾,以致内功修为停滞不前,但他也不敢有一丝懈怠。
大仇未报,岂敢怠惰。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公冶和从容而回,沈渊按照吩咐,用粗麻绳将师父捆了严实,此举沈渊极是为难,可公冶和不容反驳。
沈渊知道师父是怕翌日清早犯了病,到时候制不住他,生出祸事来,一念及此,也是无可奈何。
一夜无话,直到第二人雄鸡报晓,旭日初升。
果不其然,公冶和一早便疯疯癫癫,辛亏早有准备,直至备好了朝食,公冶和这才缓和许多,恢复了些神志。
田白光经得一夜,脸色也好了许多,不似昨夜那般被吓得面无血色,浑身发抖。
沈渊前去逗他,问道:“昨夜里睡得可好?有没有听见甚么......古怪的声音?”
那语气瘆人,原本好好地,当即便怕了起来,怔在原地,问道:“叔父所言是说,昨夜里死的那些个都变成了......”
赵汗青朝着沈渊笑骂道:“休要吓唬我家徒儿,”转头朝田白光接着说道,“休听他胡言乱语,有师父在此,那些邪祟哪里还敢作乱!”
“也是,”
沈渊戏谑道,“正气刀赵汗青,一身正气,犹如烈日昭昭,甚么精怪妖魔只怕都会退避三舍罢!”
赵汗青啐了一口,详怒道:“你这厮,连我也要取笑!”
众人哈哈一笑,用罢了饭,沈渊从灶上端来药汤,一碗是师父的,另一碗是自己的,服过之后,公冶和这才缓过神来。
全都收拾妥当后,已是辰时正,套了马车,牵了马,将原本那些牲口都放了去,赵汗青一把火将这车马店烧了干净。
一行人便往老龟山而去。
老龟山距此不远,徐徐而行至多半个时辰也就到了。
一路上沈渊赶着车,也是无事,问向赵汗青道:“赵大哥,昨日里可在掌柜的屋内搜到了甚么?”
赵汗青骑在马上,单手拽着缰绳,摇头道:“除了搜到一面鬼面令罢了,再就是一封书信,不知是何人所写。”
一听这话,沈渊顿时来了精神,忙问道:“信中写得甚么?”
“只有两句诗。”
“两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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