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便说是峨眉四老早与公羊叟串通一气,也未可知?”
冯仕轩大胆说来,登时便让众人哗然,可仔细想来,却又不无道理。
赵汗青沉吟少刻,提出疑虑道:“如你所言成真,那峨眉派恐怕朝不保夕,然而我等口说无凭,无端给四位宗师人物扣上这等莫须有的罪名,只怕不妥,况且听骆堂主说,峨眉四老亦中了七草酥骨散,倘若他们当真投了天罗帮,又岂会如我等一般中毒?”
“这话不假,”
冯仕轩没有否认,接着赵汗青的话说道,“只是崆峒派已然是前车之鉴,绝不能让峨眉派也重蹈覆辙,依我之见,宁信其有,总归让青云子掌门多留个心眼,防患于未然,只不过我与那青云子得不着说话不腰疼机会......”
骆飞鸿道:“此为正事,便交给骆某罢。”
眼下崆峒派群龙无首,骆飞鸿自然而然便成了主心骨,他既然发了话,另外三堂堂主自然是马首是瞻。
沈渊听了这些人说的,突然想起那苏婉儿来,暗道:“当真是做了一出好戏,便是连大哥也给瞒了过去,从头到尾,我等在这女子眼中,不过是被戏耍的猴子罢了,好在未让天罗帮得了逞,否则这崆峒派乃是整个武林,或许都将从此掀起一场浩劫!”
这时候,公冶和唤了沈渊,问道:“臭小子,接下来可有甚么打算?”
沈渊道:“师父,我还有事要找汪直讨个说法,那何有道投了西厂,若不问他要人,我心里头实在不甘!”
“此前在笼子里头,便听你们说甚么狗屁西厂,”
公冶和拣出青霜、飞雪、灵宝三柄剑来,细细摩挲着,来回同时接着说道,“老子只知道东厂,这西厂又是何时冒出来的?”
沈渊道:“就在正月的时候,这厂公汪直,虽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可城府却是极深。”
“知道,此间上座者,唯属此人最是年少,一看此人目中神采奕奕,便知他心眼多的很,七窍玲珑,与这种人打交道,实在累的很。”
公冶和说话,却是头也不抬,细细瞧着三柄剑,那眼中尽是不舍。
“师父,你当真要毁了这三柄宝剑?”沈渊不禁问道。
公冶和一声长叹,唏嘘道:“剑,乃君子器,宁折不弯!臭小子,老子要你帮个忙!”
沈渊知其心意,虽然觉惋惜,但见师父决绝,只得说道:“师父,便将这三柄剑交给我罢。”
公冶和点头道:“我要替宝剑立冢,剑断后,好生收着,改日随老子一同去趟华山落雁峰,将这三柄剑好生安葬!”
说罢,托起宝剑,递给沈渊。
沈渊正要接剑,只见公冶和神色慌乱,将这三柄剑又收了回去,紧紧搂在怀里,闭着眼睛喊道:“再让老子看看,与它们再说说话!”
见此情形,沈渊也不禁哭笑不得,只得称是,随即便坐下来歇息,直到日暮时分,依旧是难舍难分。
期间岳化龙与付连城先后醒了过来,知道大难临头,索性将所有罪责全推到公羊叟的身上,冯仕轩问他峨眉四老是否也叛出峨眉,没想到二人亦作不知。
其实沈渊早想杀了二人,但骆飞鸿坚持要亲自替兄长报仇,那白无影亦是一般坚持,故而请公冶和废了二人武功,并交由人看押了起来。
岳化龙哭嚎连天,莫看平日里威风八面,如今便成了怂包软蛋,一丁点的气节也没有,还不如妇人孩童。
倒是付连城一言不发,目光淡漠,显然已是心如死灰,即便如此,付连城的脸上也没有露出丝毫惧色,有此看来,奕剑堂主的确是个人物。
骆飞鸿问他道:“付连城,你就没有甚么说得?”
付连城只说了一句:“成王败寇而已。”
日落之后,在天音堂、大醉堂以及追魂、夺命二堂弟子安排下,在玄空堂替各派豪杰置了住处,赵汗青等人回了三清观,沈渊与公冶和却是住进玄虚道长的别院内,众人皆是元气大伤,恨不得倒头便睡,尤其是沈渊。
一夜无话,直到翌日清晨,别院之内,突然听得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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