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过片刻,钟不负将蛇婆婆与禾南絮请进了屋子。
厢房外间正中是个梨木的圆桌,正好配着四只梨木雕花的圆凳,做工颇为讲究。
桌子面上摆着一盘子酱肉、一只烧鸡、还有一小坛煨的稀烂的羊肉萝卜,一碟青菜,两小碟腌菜,七八个热腾腾的白馒头,另有一小坛子酒放在了一旁小几上。
几人一看,荤素齐全,香味扑鼻。
沈渊看着食指大动,方才接连比斗,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只道:“这崆峒派的吃食倒是不错,看来这七大派果然是财大气粗。”
蛇婆婆冷笑一声,道:“还不是借了玄虚道长的光,否则这些崆峒派的人岂会这般待见我等?”
几人闻言,不禁自嘲而笑。
沈渊这肚子不争气,咕咕的叫了起来,讪讪一笑,正要拿起筷子夹菜,却被蛇婆婆抓起筷子狠敲了一下。
“婆婆,这是何意?”
蛇婆婆也不理会,钟不负道:“不差这一会子的功夫,你且看着便是。”
只见蛇婆婆从袖口里掏出一个针包,将针包毛条私立的展了开,抽出一根银针来,使着针在酒菜之中各个试了一试,见银针未变颜色,冷声道:“可以用了。”
钟不负拍了拍沈渊肩头,道:“义弟,江湖上行走当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眼下,谁又知道这何有道身藏何处,谁又能保证别人没存那害人之心?”
沈渊暗自记下这些话来,知道这江湖险恶,非常时期多留个心眼总归没甚么坏处。
见蛇婆婆动了筷子,沈渊左手抓起馒头,右手使着筷子夹了几片酱肉,囫囵吃了起来。
瞧着沈渊那一副狼吞虎咽,三两口便将那馒头吞进了肚子。
这一副好似几百年没吃饭的模样,让禾南絮、钟不负瞧了,更是忍俊不禁,就连蛇婆婆也嘴角勾了勾,白了他一眼。
“慢点儿吃,多吃些菜,”
禾南絮说着,又撕了一个鸡腿递给了沈渊,接着掩嘴轻笑道,“知道你饿了,也不至于这般吃相,浑像一头好些天没吃食的万里哼!”
几人闲谈几句,沈渊给钟不负满了酒,自己也倒了一碗,二人推杯换盏倒也尽兴。
只是说着说着,这话头又说道了曲丹心。
“且不说曲丹心所图为何,只说此人的剑法的确高明,”沈渊不由称赞,随后又问,“他这剑法当真是自创的?”
钟不负道:“人云亦云,我也是听来的,到底是真是假,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会子义弟不是说,他的剑招颇像九字剑经里的招数么?”
一口烈酒入喉,沈渊撂下碗道:“正是,说到此处,突然适才大哥说的那蓬莱剑阁之中的‘天残三圣’来。”
“对啊,那会子说话被岔了开,钟大哥,那天残三圣有多厉害,这去蓬莱剑阁观摩剑谱的难道还要过了他们这关不成?”
禾南絮也翘首以待,这话说了一半,实在吊人胃口。
而且也不只是有意还是无心,江湖上关于蓬莱剑阁的消息,可谓是少之又少。
再加上沈渊与禾南絮皆是年纪尚轻,蛇婆婆又不常同禾南絮讲这些事,他们哪里去听得这些江湖传闻。
只听蛇婆婆冷哼一声,目光轻蔑,看向沈渊道:“蓬莱剑阁?怎么你还想去闯一闯这阎王殿?”
“阎王殿?”
听了蛇婆婆这话,沈渊更是大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