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汗青也道:“看出来的不仅是我们,瞧瞧那些人,当真是世态炎凉,就没有人敢说这公道话!即便谢大有恶贯满盈,要杀他也当光明正大,如此龌龌龊龊算什么英雄好汉!”
沈渊摇头道:“这般江湖,实在无趣。”
这时便听赵汗青又道:“不行,别人不说,赵某偏要将这龌龊手段拆穿!”
正要站了出去,却被钟不负拦下道:“赵兄,此时不宜节外生枝,再说谢大有作恶多端,得了甚么结果也是他罪有应得,我们暂且在此瞧着罢,莫要忘了咱们此来崆峒,乃是为了助渊弟救他师父!”
赵汗青摩拳擦掌,左右思量一番,只得叹息一声就此作罢。
此刻玄虚道长让蛇婆婆与禾南絮退到一旁,随后开口问道:“祝英雄,照理说贫道实不该过问你丐帮之事,然而曲庄主在此处遭人暗害,却是我等武林同道不得不问问清楚!”
祝九袋拱一拱手道:“玄虚前辈所言甚是,只是晚辈不明,眼下来龙去脉已然清楚,不知前辈还有何疑问?”
“是啊,”
曲丹心也拱手附和道,“虽说谢大有恶贯满盈,死有余辜,但晚辈念及上天有好生之德,故而只想着留他一条性命,却没想到他竟然以这等卑劣之手段暗害于我,置曲某于死地!前辈可问谢大有,这到底是甚么毒!”
玄虚大有深意的看向曲丹心,让曲丹心略显尴尬,只听玄虚道:“曲庄主稍安勿躁。”
言罢,玄虚道长目光掠过祝九袋,直落在那个被擒下的叫花子身上。
祝九袋嘴角轻轻一扬,那脸上的疤就如一条长虫,顿时显得分外狰狞。
便听他道:“玄虚道长,这小贼方才已然言明,并不知此毒是何名头,您老不问这罪魁祸首,反来问别人,眼下证据确凿,他谢大有百口莫辩!众目之下,他谢大有罪孽昭彰,朗朗乾坤之下更是无所遁形!”
这祝九袋愈发说的义愤填膺,突然一顿,问道:“莫非,玄虚道长言外之意是信不过天下英雄的眼睛喽?”
玄虚道长闻言大笑,道:“祝九袋,乾坤朗朗,头上三尺自有神明,你何必如此心急呐!”
祝九袋躬身抱拳,诚惶诚恐道:“晚辈实在不知前辈所言何意啊……”
“无妨,”玄虚道长又指了指那小叫花子问道,“那这下毒之人你当如何处置?”
祝九袋面色肃然,想了又想,突然朝着周围拱手道:“这小贼当如何处置,不知诸位英雄作何想法,毕竟在下不过是孤魂野鬼一个,眼下做不得丐帮的主!”
汪直在座位上身子微微前倾,听了这话嘴上啐一口,轻声骂道:“狗东西,当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韦英微微欠身,低声道:“大人,倘若谢大有有何不测,那何先生……”
汪直斜眼看着,问道:“有话直说。”
“是。”
韦英颔首道:“属下是担心,何先生若是得知咱们没有庇护这谢大有,会不会生出二心来,大人,咱们不得不防啊。”
汪直饶有兴趣的瞧着韦英,嘴角一勾,道:“看不出来,韦百户心思竟是这般细致,你说的倒也不错,防微杜渐总比亡羊补牢要强,你很好!”
韦英心中得意,脸上却是故作惶恐,忙拱手拜道:“属下愚钝,只求能为大人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