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扑在胡威尸体上,失声痛哭,涕泪不止!
刘之奇凑近拍了拍胡四海,道:“胡兄,节哀!”
胡四海站了起来,双眼通红,恶狠狠的问道:“是谁!是谁下的毒手!”
那差役拱手道:“仵作、郎中都已验过,令郎乃心悸而亡......”
“心悸而亡?”
胡四海抬眼,丧子之痛让他瞬间如变了人一般,那眼中愤恨冰冷,杀气凌人。
那仵作和郎中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只得点点头道:“是......是......”
“吾儿身强力壮,从未又心悸的毛病!又怎会心悸而死!”
此刻胡四海已是怒不可遏!
刘之奇按住胡四海,生怕冲动之时再做出甚么不智之事来!同时皱着眉头,问向周围的人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那些人七嘴八舌,终是说清了来龙去脉。胡四海听了,转头盯着向后面的掌柜,面目狰狞、声色俱厉道:“吾儿因你而死,你当替吾儿偿命!”
掌柜的恐慌万状,噗通一下便跪倒在地,有气无力道:“实在是与小人无关啊!冤枉啊!”
那在旁的差役本不愿管这江湖事,只不过眼下威胁到百姓,却不容他这双眼睛半睁半闭了。只听差役恶言厉色,指着胡四海喝道:“大胆!竟敢视王法于无物!莫非想跟本差去衙门不成?”
胡四海冷冷笑着,转头盯着差役道:“你又是个甚么东西!”
那差役先是一愣,随即丝毫不以为意,神色自若道:“本差自然算不得甚么东西,不过有人管得住尔等,除非你现在杀了我,否则你就等着六扇门的人来寻你们罢!”
胡四海一心想着要替儿子报仇,对于差役的话全然没有听进耳中。
刘之奇叹了口气,拉住胡四海,道:“胡兄,万万不可,令郎年纪轻轻遭如此噩运,实在是老天无眼,兄弟知道你报仇心切,可眼下还当替令郎处置后事为重啊!”
胡四海闻言一怔,忽然神思恍惚,涕泪交零:“是,吾儿尸身不能就这般置着,来,来人,我要买一副最好的棺材,让吾儿睡得踏实些!对,睡得踏实些.....”
忽然胡四海又奋袂而起、暴跳如雷道:“一定是何有道!一定是那老贼!我要杀了此贼,为吾儿报仇!”
一旁有弟子迟疑道:“掌门,那厮身边跟着锦衣卫,肯定以后锦衣卫撑腰,咱们如何敢与锦衣卫作对啊!”
胡四海盯着他儿子的尸体,悲痛欲绝道:“锦衣卫!哼!我要拿何有道的人头,来祭吾儿!”
转过头来,看向刘之奇满怀希冀。
“刘兄,之前你说咱们都是一家人,为了我的威儿,”
胡四海噗通一声跪在刘之奇面前,说道,“胡某求你,助我杀掉何有道,替威儿报仇雪恨!”
“这......”
刘之奇大感头疼,这锦衣卫岂是他们能得罪的?别说是锦衣卫,就连何有道,他刘之奇也不是对手啊!别说搭上他整个青龙帮,就是再多一个青龙帮和海蛟门,对付何有道也不是那般容易!
十三年前,他刘之奇也没少跟何有道打过交道的,对何有道的手段,刘之奇再清楚不过,到如今也是谈何色变啊!
“刘兄!”
胡四海先是诧异,后是绝望。
只听刘之奇扼腕长叹一声,道:“胡兄啊,不是刘某不帮啊,只是,仵作郎中都说令郎是心悸而亡,要找何有道,咱们也没有证据啊!”
胡四海摇头大笑,站起身来道:“刘之奇,我只问你,你帮还是不帮!”
刘之奇见状,“哼”得一声,道:“令郎之死,刘某深感惋惜,只是无凭无据,我刘之奇绝不会做出冤枉好人之事!除非你找出证据!否则,休怪刘某不讲情面!”
瞧着刘之奇这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胡四海冷冷发笑,笑刘之奇,也笑他自己。
笑声过后,只听胡四海怒道:“小人!”
刘之奇脸上挂不住,戟指怒目对胡四海喊道:“胡四海,你再说一句!”
胡四海背过身去,只说了一句:“送客!”
几名海蛟门弟子得了令,便来请刘之奇。
刘之奇左右看了看,冷哼一声,招呼着门人道:“胡四海,日后不必相见!走!”
才出了这悦来客栈,刘之奇唤来一个亲信,急忙吩咐道:“你去给崆峒骆飞云骆掌派送信,只说我门中有要事,须即刻返回开封府,这屠魔大会只得遗憾退出,他日得空当再来拜会骆掌派!”
那亲信不解,问道:“掌门,这是为何?”
刘之奇若有所思,道:“这平凉城、崆峒山,都是一潭浑水,咱们若是趟了进去,谁知道会不会哪一处就扎了脚,说不定,还会如胡四海他儿子一般,惹来杀身之祸!”九字剑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