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上官秋寒从主席台的后台走了出来,只有一个人,身边没有人随从跟着,但他身上那种与神俱来的高贵气质却在无时不刻地影响着众人。
刘副总见到上官秋寒的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笑脸后,呆滞地站立在当场,都忘了刚才他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要让上官秋寒后悔的话。
在场的人中,只有刘副总和朱厂长,以及何助理知道上官秋寒是‘诺言’总裁的身份,加之上官秋寒虽然换了一身行装,不再穿的是工厂橘黄色的装卸工人工服,而是换上了一身笔挺的西装,但贾书记和郝副厂长一眼就认出了上官秋寒就是昨天在小食堂门口的那两个工人之一。
甚至在被贾书记命令工人把上官秋寒和董杰押送到保安室后,朱厂长直接就去保安室带走了两人,贾书记还为此事和朱厂长大闹了一顿,直接撕破了脸。
当朱厂长宣布要在今天举行员工大会的时候,贾书记非但没有反对,反而是第一个支持今天举行员工大会。
原因很简单。
他要在员工大会之上逼宫,让朱厂长名誉扫地,彻底滚出珠宝加工厂。
刘副总就是贾书记的底气所在,在他看来,只要有刘副总在,朱厂长铁定滚蛋是没跑了,还可以顺便给自己背了一个黑锅。
要说呢,朱厂长是他的恩人也不为过,毕竟没有朱厂长,他也不可能这么顺当就坐上书记这个位置,刚开始贾书记还是挺尊敬朱厂长的,只是随着日益膨胀的权力和利益驱使,让他和朱厂长在工厂的某些管理方针上出现了分歧,也就导致了他们的矛盾。
随着矛盾的加深,两人已经从最初的伯乐和千里马变成了见面就少不了讥讽几句对方的,几乎就和仇人一般地互相攻击着。
“是你这个臭苦力?你还敢出来?”贾书记一见是上官秋寒,还敢这么没大没小地对刘副总,自己的靠山说出这么嚣张的话,简直是不拿书记当干部。
今天要想把朱厂长赶下台,贾书记就全指望刘副总替自己“做主”了,刚才朱厂长让他们等待的事已经让刘副总不高兴了,现在突然有冒出来一个臭苦力,还对刘副总不敬,他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保安呢?是谁把他放进来的?还不快过来把他抓起来。”郝副厂长可是贾书记的马前卒,刘副总却是贾书记的靠山,郝副厂长当然不会错过这个表现自己的机会,至少要让刘副总对自己有个好印象,将来自己坐上了厂长的位置,也才更加牢靠。
甚至以后有机会的话,他也想和刘副总搭上关系,而不是总是受到贾书记的制约,从朱厂长曾经提拔过贾书记,现在贾书记却恩将仇报,视朱厂长为眼中钉,就足以看出贾书记的为人是如何卑劣了。
不管在管理厂务的什么方面有多少分歧,朱厂长终究都是对贾书记有知遇之恩,而贾书记却为了将朱厂长赶下台,丝毫不顾念过去的恩情,简直要把朱厂长逼死。
前几天的玉石材料失窃事件,丢失的玉石材料价值达到八十万,虽然损失不是很大,但这仅仅只是郝副厂长管理的那个加工间里丢失的玉石材料,也是郝副厂长主动报告的。
其他加工间的玉石材料并没有太多统计,而做这些统计的人也是贾书记的人,最后统计过后的报表更是首先交给贾书记先过目后,只有贾书记满意之后,才会交给朱厂长过目。
从某种程度上就可以说明,朱厂长名义上是一厂之长,最大的管理者,管理整个工厂的领导,实际上,朱厂长已经失去了不少作为厂长所掌控的力量,这和他年纪稍大了一些,只想没事和女会计聊聊人生,不想再那么折腾有关,工厂的很多事务他也是没办法。但更重要的还是贾书记的手段太过卑劣。
“我为什么不能来?难道这里是什么龙潭虎穴吗?”上官秋寒轻松写意,轻轻压了压他的棒球帽檐,向前走上一步。
“哼,你不过就是一个最低级的装卸工人,这里可是主席台,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要是冲撞了我们刘总,你就等死吧。”郝副厂长目光阴鸷地盯着上官秋寒,眼中满是鄙视和不屑。
主席台在广场的正前方,而台下聚集着一千多个工厂的员工,两种颜色的工服泾渭分明,分立左右两边,只是现在员工大会还没有开始,这些员工并没有关注到主席台上的事。
台下聊天唠嗑,拉关系寒暄的声音此起彼伏,台上那些领导说的话他们也听不清楚,只是看到贾书记和郝副厂长,甚至台上的所有工厂领导们都向主席台的后面看去,似乎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