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晟,”斥侯道。
吕娴道:“袁尚心腹大将,嫡系。”
“其人听闻郭援被杀,前军覆没,必怒追,”臧霸道:“又是一场死战,倘若在冀州府外交战,只恐后又有袁绍营中来人助阵,恐于我不利。”
“先不行军,待追兵来,再破之!”吕娴叹道:“仇恨拉满了,不在意再拉点仇恨,哎。被马超坑苦了。这小子,也不知道脱身了没有,千万别被追兵逮住,否则皮都给剥了。”
赵云失笑,马超再讨厌,女公子都没杀他。要是被敌军杀了,女公子还要心疼呢。
女公子真的是不会自恃强而杀人示威的人。这个底线,赵云深以为纯良本性也。这个时候虽是说笑,然而却是真的担心马超的。
赵云道:“孟起孤身一人,必能避开,定无妨也。”
臧霸没说话。那小子被剥了皮也是活该!
“女公子可有破敌之法?!”臧霸道:“此处不占地利,地势太开阔了。三千人只恐皆是精兵,又是骑兵。对他们有利。”
而他们还有刚收服的袁兵,心不定,见有追兵来,可能会生乱子,还有百姓妇孺,更为不利。
处处掣肘,便是连臧霸也没有万全之法。
赵云道:“云留下退敌,女公子与宣高先带着百姓走。”
这孩子,真是个好孩子啊。
吕娴勾住他的肩,笑道:“不妥,倘若追兵在中间将我们两方截断,前后不应,都是死路一条。子龙虽可突围,却损伤太大。百姓也会有损伤。”
赵云深以为然,现在渐渐熟了,很多时候,都想不起来她是个女的了,对被勾肩搭背这种事,他也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
主要是吕娴身上的那种弱女子的气势几乎没有,现在越来越熟,有时候赵云真的想不起来了。
赵云对她有敬重,尊重,但并未认主,更多的时候是当成朋友的,所以,没有对主公的那种有礼,反倒自在。
臧霸知道,若无百姓,其实这三千人很好退。
吕娴却指了指不远处低洼处,道:“去砍竹子吧。非常之时用非常之法。”
“女公子已有破敌之法?!”赵云惊愕道。
“听说过爆竹这种东西吗?!”吕娴笑道:“骑兵不上山,不入林。在平坦开阔处占优势,可是马却易受惊。”
赵云与臧霸对视一眼,道:“妙计也!”
竟是一时没有想到。
近袁绍本巢了,杀郭援,破他的兵实无办法。但是在见袁绍之前,把袁尚的追兵杀的落花流水,这不是找仇吗?!
所以,她只要破了追兵就行,没必要死战苦战,又结仇又不讨好。
她有病,才敢在袁绍的大门前这么杀他的人示威的!
马一惊,骑兵的优势尽去,只要把主将给擒了就行。
送还袁绍,还不能示威,还得恭恭敬敬的示弱,卖惨,再把一切全推到马超身上。想一想,现在这,也是高难度的工作。
吕娴苦笑,这马超,以后得向他讨利息。不过从这家伙手里讨点债可不容易。
当下便在此处扎下营来,能去砍竹的都去砍竹子了。
竹子砍回来还有湿气,不够干,便要架要火上烘,把水气都给烘了,才好用。
因不是要大破敌,杀人之法,因此,放的火油都很少。能把马吓着就行。
“子龙,你可能生擒他们主将?!”吕娴道。
赵云拱手道:“只要时机合宜,定能擒之。”
赵云不是会说大话的性格,他不会说包在我身上这种狂言,但这样含蓄,其实基本上不出意外,就是有把握的意思了。
吕娴越发欣赏赵云的性格,这少年,从不肯把话说满,能力过人,却从不自满。
“好。”吕娴道:“宣高负责丢爆竹,我负责护百姓。各自尽力!”
三人将手放在一处,此时颇有些江湖儿女的义气,相视一笑。
当下便将竹子都弄下来,开始灌装点好东西,赵云寨中有些火油之物带在了车上,此时全给用上了,吕娴又将收集的硝石,硫磺弄了些出来,再配上烧好的木炭,灌装进竹筒之中。
火药其实在春秋时期就有了,只是一直未用于军事,在隋朝才真正的发明,在唐才用于军事。
而三国时期,多数火攻是用的火油等比较广泛。火药极少。
当然了,吕娴做的这种,真算不上是火药,顶多算是简易版的爆竹。
其实它们连爆竹也算不上,这个时代,爆竹也是没有的,后世的爆竹都是工艺很精进了。
而这种,却是粗糙版的,原始版的。
但是烟花和后世的爆竹的确是从这个东西进化而来的。
还好之前弄土炮的时候,她收集了不少硝石和硫磺,现在正好能用上。
现在想起来这个东西,吕娴便用硝石制了些冰。
制冰很容易,硝石一丢,立即凝霜石,点水成冰的效果。
赵云现在真成了好奇宝宝,他呆呆的看着变成水的冰,百思不得其解,看上去有点呆萌。
云妹真可爱啊,吕娴真想捏捏他的脸,最后赶紧扼制住了恶魔之手。
在古代硝石制冰,是不广泛的。别说现在不能,便是在后世王朝也少有,便是知道此法,用的人也极少。
因为硝石开采要费多少人工?!运输成本有多高,这时代真的上天的成本。
结果却用来制个冰,做个甜品,大夏天的冰冰嘴,过个嘴瘾?!呵,朝廷削你信不信。
什么叫奢侈,这就叫奢侈,哪个士大夫敢这样,得被其它大臣给参死。奢侈这个,可是大事儿,要是不合时宜,哪怕是贵人,也是大过错。这与打猎过度是一样的道理,古人不管富贵,一定不要过度,要是过度,呵呵,其它大臣能分分钟教你做人,并且名声会变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