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了!
形势至此,哪怕是委委屈屈的略有不甘,事到如今,也早不容反悔了。就在吕营呆着吧。
一时饮之大醉的散了,曹性才将吕布扶回帐中休息。他与张辽二人只劝别人多饮,自己却不敢多饮。这个时候,是不敢大意。
曹性出了主帐,这才笑道:“文远辛苦了。”
“今日才知费如此口舌,多有艰难,”张辽苦笑道:“也知女公子曾经之苦楚也,原来说服人这么费劲,当日女公子劝陈元龙,想必也是如此。你是不知道,这纪灵还委委屈屈的,不大乐意呢。”
“也是意料之中。现在委屈,以后逃不掉真香定律。”曹性笑道:“不过是主公名声在外,他们低头,恐被天下人看轻罢了。然而女公子说过,若吕氏强霸天下,他们有荣俱荣,只会被人重看,不会被人看轻。将者与谋臣的荣辱,都是随着功业而存在的,私人感情上的爱憎,与此并不相干。只要主公能建功立业,一时之委屈,又有何妨?况且女公子说过,这个东西,有个临界点,现在来投效主公的,难免跌不了面子,又委屈,但只要吕氏一直强大下去,过了那个点,天下人就会趋之若鹜,就不会像今天这样费力说服,又不甘不情不愿的委委屈屈的样子了,只会主动前来投奔。”
“这个点,就是实力的壮大。”曹性笑道。
“幸不辱命啊,”张辽道:“劝的舌头都麻了。但愿有这么一天,再不必如此费力的去说服降解,而不必非要动刀的时候,才好。”
曹性笑的不行,道:“女公子不在,辛苦文远了。”
张辽哭笑不得,“希望女公子早点回来。”
不然吕布再没人管,真的脱了缰了,再则劝人心服臣服这个事,真的不是人干事。比上阵杀敌累。
纪灵来见袁胤袁涣二人,二人早已经淡定若斯了,眼下的局面,他们是有所预料的。虽然心内惨然,然而淮南并没有动骨伤筋,百姓也没有大伤,这一点,除了文武配合默契的吕氏阵营,没有哪一个能做得到吧?
袁胤倒是认清了现实,也算是认命了。
袁涣看到纪灵,也知他投效了吕营,便道:“呆在吕氏麾下其实挺好的。天下诸强,能让孙策不能进,能让曹操不能来的,也就只有徐州了。”
袁术在时,都早不能自保,现在,除了吕氏,也没哪个来了寿春,不杀人的。
袁氏群嗣能得以保全,已是万幸。
纪灵道:“两位将军不打算去冀州吗?!”
二人哧笑一声,道:“袁本初?”
袁胤摇了摇头,道:“纵强一时,然袁尚袁谭相争已久,他日之结局,还未必如袁耀公子。袁耀公子与吕娴结义为两姓之好,吕氏荣,袁耀荣,我等也荣。然而,袁绍虽强一时,将来,二子相争,立即内部瓦解,从外一破,即刻四分五裂。我等去之如何?强时,被他们排挤,弱时,拉到前线去厮杀消耗,还要受气。同为袁姓子弟,却未必同心同德。”
袁涣一听也略微黯然,道:“曹吕必征伐冀州。若合力,何其雄也。”
纪灵默然,知道他们也是打定主意留在袁耀身边了。
“也好。我等三人,以后继续为袁氏争光而已。”纪灵道。
袁涣道:“吕布这个人……”真他娘的名不虚传。关键这话你拿到吕布面前说,估计这货还以为是夸他,绝听不出未尽之语,一语双关之意。反正他是挺无语的。而张辽与曹性却如此心服,服的不止是吕布吧,他们忠心于吕氏。
也是,那位女公子,将徐州上下的人心理的服服帖帖的,这手腕叫人心惊。尤其是张辽的才能,在这淮南边境稳定人心时,是彻底的完全的发挥了出来。
将来这张辽何止是可为一方之帅,更能镇守一方为雄也。这样的才能,挖掘的何其透澈。
袁胤道:“谁叫他生了一个好女儿呢。就她一个,曹操几子,袁绍几子,刘表几子,可能与之相比?!有始无继,终不长久。若此女不死,吕氏必荣!”
三人见识过她收服淮南,兵不血刃的手腕,如今,除了有点对吕布有点委屈以外,其它的心思,几乎都没了。
如今当合力退孙策之兵才是。
扭扭捏捏终非是大丈夫所为!
当断则断,方不负先主一场恩遇。当再竭力护一护袁耀公子便是。谁叫袁术只此一子,爱如生命呢。
纪灵与袁胤袁涣三人,与普通战将对袁氏的感情是完全不一样的,受恩义多,便被恩义牵绊重也。
庐江久攻不下,一直在彼此消耗,孙策接到信,说是吕布到了庐江,一时旧恨上心头,道:“匹夫,还敢来据我庐江,趁此可报当初之恨。”
在寿春的旧恨,再加上玉玺无着,便宜了吕布的恨意,一时涌上心头。
孙策便来急攻城。一面在城下大骂,道:“叫三姓家奴出来应战!”
纪灵往下看了一眼,没理他。
曹性上来看了一眼,便应道:“孙伯符,我主既来,汝为何还不退兵?!有何话说,说与我便是,我主岂理会你这手下败将!”
孙策气炸,道:“叫吕布出来应战,此时此刻当什么缩头乌龟?!”
曹性笑道:“什么缩头乌龟?当日在寿春败走只剩几骑者又是何人,不是我主吧?!”
这曹性噎人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孙策气的不成,见吕布屡不出战,便怒道:“叫吕布上来说话,还我玉玺!”
“玉玺?!”曹性道:“玉玺是天子之物,给汝作甚?!孙伯符莫非有逆臣之心,妄谮天子乎?!”
孙策正待发话,太史慈忙道:“主公不可再应,玉玺已失,再不可提也。”
孙策气的肝疼,见吕布久不出,只能暂退兵。
曹性去报,吕布才反应过来,道:“玉玺?!对啊,玉玺在哪儿?当时寿春可得了?!”
“并无,”曹性道:“当时只顾笼络安抚淮南余众,并不曾得玉玺,再兼之并没有抄掠城内,哪里得去?!”
张辽道:“想必还在袁氏族人之手,若无意外,怕是在袁耀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