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觉得不尽兴,才是乱之始矣!
徐庶上了马便哈哈大笑,如今,他对吕布父女之间的关系有了新的认识。他们不单纯是父女,也不单是谋士与主公的关系,更像是知己,好友,而奉陪到底的任性,亦是好友间最值得人向往的懂得。
原来,吕布既使有了束缚,也不失往日之霸气,而吕娴,便是再冷静克制,也有任性的时候。
这对父女,都洒脱!有理智的洒脱,而这份洒脱也同样不失随性随至。徐庶恍然觉得,这般心态极好,不患得患失的心态,极利于争霸于天下。
臧霸跟了过来,说实话,他不懂,但是不妨碍他跟随!
三人到的时候,正是隔空交战,箭矢如雨的时候,吕布一见吕娴来了,下意识的一缩脖子,气势仿佛都矮了三分。
“唔,娴儿……”吕布眼神游移,有点英雄气短的感觉,看上去特别好笑。
张辽更是忍俊不禁,刚刚他那份要独霸天下的气势去哪儿了?!
这吕布天不怕,地不怕,现在是真的有了怕的人。
刚刚分明是有捅破了天去的气势,如今却是怕被吕娴喝骂,十分心虚的样子,实在好笑。
“爹,既要来战,何不叫我?”吕娴大笑道:“冲锋陷阵,岂能少了我?!你我父女进便进,退也一起退,哪能单打独斗?!”
吕布一听,眼神便是一亮,他没想到吕娴竟不怪自己,一时喜不自胜。
其实他性情急躁,做事还挺冲动的,初点兵来时,是真的没想到要通知吕娴,如今见到吕娴来,才顾上心虚,一见吕娴这样说,不仅极喜,还反省着道:“不错,你我父女共进退,此番竟忘了告知我儿,下回布定不会再忘!”
徐庶直到此时才体会到真正的精髓。
吕布这个人,不是十分理智的人,他这个人有点随心所欲,有点任性,像个孩子,做事说话,有时候不会瞻前顾后,冲动,也霸气。
这样的人,不像曹操,能权衡所有利弊后,协调好所有的关系后再行动的人。他可以听一时之意见,但这样的人,极难以听一辈子的意见,尤其是他十分自傲,若叫他一辈子只听吕娴的,极难也。
若是吕娴以为能一直叫吕布听话,这对父女迟早要分裂,并且生出嫌隙来。
而吕娴张驰有度的态度,才能真正的叫吕布将吕娴引为知己,往后诸事都不会再忘记吕娴。
若不然,将他憋的久了,压的紧了,他必然触底反弹,以后有决策,都不会再与吕娴商议,父女二人若不同心,底下诸将又将听谁的?!
所以徐庶才明白吕娴的高明,也许是手腕,也许是对吕布的纵容和宽和,更多的,是吕娴心态的强大。若是一般人,只恐如此出心力,吕布还不听她的,她早怒了,骂了,甚至还会怨上吕布不知好歹。
可她不同,这样的心态,和对吕布的宽和,徐庶不服都不行。
想到这一步,也笑了。他这心态也要淡定一点,以后吕布少不了要出奇葩行为,出人意料的举动必然极多。他也得做好随时奉陪,收拾烂摊子,或是一直前进的觉悟,才能在吕营站住脚跟。
正想的入神,却见吕布已拉着吕娴絮絮叨叨的了,十分亲密,道:“曹操躲着不肯出来,也不知道打什么主意,典韦在上面,却不肯下山隘一战,实在可恶!”
吕娴往上观察一番,笑道:“确实可恶!这个老曹心里一定有算计!”
“是吧?!”吕布得意的道:“所以布才觉得不能由着他们糊弄,被动等诏,还不如主动出击,逼曹操表态。”
“父亲所言极是!”吕娴笑道:“就怕他会耍赖,若是耍赖了,岂不是白等了!”
“不错,世人只知为父是无赖,哼,却不知曹操这类人才是一等一的狡诈,不能信他,”吕布道:“诏书一日未下,便不能由着他们拖延!”
吕娴笑道:“曹操现在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呢。咱们兵来将挡便是。”
吕布拉着她嘀嘀咕咕的商议怎么攻山之事,分析地势的优劣和处境,竟是头头是道,相谈甚欢。
张辽和曹性见吕娴竟没生气,一时也有点愕然,问徐庶道:“女公子不曾发怒?!”
徐庶笑道:“不曾,只是说了一句,宜将剩勇追穷寇,无须沽名学霸王……”
张辽和曹性都乐了,道:“果然不愧是父女,女公子虽谨慎,但也未失其勇。”这份霸气,也就只有吕姓父女说出来才另有一番意味了。吕布是勇极,想做就做,而她,却更有一份开阔的心境。
倒是他们,未免太过担心他们父女会生隙的了。或许,他们都将这对父女想的世俗了一些。或者说,他们怕的也是这个。
若父女生隙,遂了袁术等人的心事小,而是父女若有嫌隙,以后计将安出?令从谁出?他们又听谁的,所出现的问题,很恐怖。
两败,双亡的结果。
想到此,张辽和曹性都笑了,徐庶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