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板是绝对有这个谋略的。
吕娴绝不敢小看他。
“文和以为呢?!”吕娴道。
贾诩道:“若奇袭不成,便改为公布天下,号令诸侯,兴师伐许!袁绍一灭,剩下的,便是北方曹吕之争了,北方与天子,总要落入一人之手。”
陈宫道:“关键不在于有多少人听从,而在于出师有名,这个名,就是一个保护号。谁也不敢这个时候撞上来伐我吕氏,否则便是对天子不忠,也就是说,此名一出,天下无人敢助曹操。”
“然而分出胜负以后,就未必见得了,我吕氏与曹氏,反而会遭到天下诸侯的围杀,这叫落井下石,同样的,也是人之常情……”吕娴笑道:“然而这代价与能得到天子相比,微不足道。天子班底,必须要得到。若胜,便能面南而伐群雄,若有不从,以天子之名讨之,无有不利。那个时候,将是整个天下局势的变动。吕氏的局面也就完全不同了!”
贾诩与陈宫笑道:“不错。”
“这血带诏好啊,极好,”吕娴笑道:“玺与此物,皆已入徐州,天下人心也在徐州,这就是天意。”
“是天意。”陈宫笑道:“此诏,落入马腾手中,或是落入张鲁,刘备,刘表等人手中,都是烫手之物,唯有落入我吕氏手中,才是真正的利器!改变天下的利器!”
“不错。”吕娴很高兴,将诏书来来回回的复看了一遍,然后郑重放回了箱子里,道:“此盒还是交给貂蝉保存。你们再做个假的,带回相府或外事处去。”
贾诩笑道:“该当如此。我所防者,正是许都会泄漏消息,若是知道此物在徐州,曹操必定会叫人来毁去,做个假的,转移一下视线,极好。”
况且这府上还有一个司马懿在呢,这个货,吕娴可没傻到完全信任他。
在军中,她当然得用他,他是绝不敢坑吕布的。
但是,这个人,若说完全忠于吕氏集团,那也不可能。
而且很可能暗地里弄点小破坏。
不怕有瑕疵的人,对吕娴来说,用人一项上,合适才最重要。
一个完全忠心的人,也未必能兜得住吕布!
三人商议定了,便先把这事给办了。
才又重新坐了回来,此时天也渐渐亮了。
吕娴道:“许都董承那一班人,想要避过曹操的眼睛,怕是难。”
“若是他们安份点,等着,也许还能等到吕氏入许都的一天,若是耐不住,行事不密,必损自身及家族。曹袁之战,正是震慑异心之时,曹操若发现,必会重办!”贾诩道。
吕娴道:“希望这董承能聪明点吧。”
贾诩在这一点上是很欣赏吕娴的,因为她容得下异己之人,而不是全部铲除了事。
她将来若为帝王,必是仁主。
陈宫道:“可惜聪明与智慧并不是一回事,就有那咱自作聪明的人。”
此时董承什么也别做,才是该做的事,他若有动静,很容易被抓住小辫子的。
陈宫与贾诩身上也有了些危机感,许都若来更多刺奸,便一定要更小心了。以防不测。
毕竟现在他们探的不止是徐州的事务,还有这么一个要命的东西在这,曹操能放心?!
二人对视一眼,心里有了默契。
二人见天亮了,便告退,要回府休息去了。
吕娴送他们出书房,二人也叫她早点休息,吕娴叹了一声,道:“哪有空休息啊,城外还有一个冤家在等着闹腾呢。”
陈宫哈哈大笑,贾诩也笑,二人拱手告辞。
此时出来时,手上带了一个假箱子,是贾诩自己拎着,没假他人之手。
贾诩道:“公台,我们二人请司马懿一同走。”
陈宫意会,轻轻笑道:“文和如今也变坏了!”
为什么要请他一道呢?!就是想让他也与这个箱子有缘。最好坐过一辆马车,亲眼见过!
对聪明人才能这么做。
司马懿是个精明到贼的人,他肯定知道贾诩的深意,三人便有默契,司马懿便是知道这是贾诩的计策,他便不敢真的怎么着了。
只有他们三人见过这箱子的事,到时候消息漏了,他是不背锅也得背锅。
就是用这种要说不说的方式,才能堵住这司马懿的嘴。
这个人,贾诩是从来不敢小看的。
司马懿一开始出来时,还有点蒙,上了马车,瞥了一眼箱子,眼睛便移开了,再没看过它。
然而心里能凑不出始末吗?!
纵然一开始不知道这是血带诏,以后若是许都出了事,他也一定会反应过来的。
此时司马懿只会以为这箱子是军情,出兵之策略的,便是如此以为,也一定会避嫌,装哑巴,装瞎子是他的强项。
“先送仲达回府,”贾诩笑着叫车夫先去司马府上。
司马懿谢过,到了地方下了车,然后恭敬的请礼,送着车马走了,这才暗骂了一声两人极为阴险。
陈宫在车中也笑,道:“妙,妙,妙!若论人心把握,宫远不及文和啊,女公子用文和看住他,算是用对人了!”
贾诩就胜在此,在势之分布上,在人心把握上,他不出手就不出手,出手都是极为精准的。
他便只笑,一不揽功,二不示才。
陈宫叹道:“文和是女公子之张良也。”
贾诩却摇首道:“诩远不及张良。”
而吕娴呢,已经任劳任怨的跟出来了,对于马超,她说头疼是真头疼。
到了营中时,张虎与吕青都迎出来了,袁耀在后,也匆匆过来,他很是狼狈,对于军旅生涯,袁耀是没怎么直面过的,所以,他比起经常上战场的战将,是缺了一点经验的,体力,马术等都跟不上。纵然箭术精通,然而,这在府中练出来的与战场上的相比,终究还是少了血气的。
袁耀这一次是真正的认知到了自己的差距,心中满震憾,尤其是见过了虎威军的猛以后。要想做好守南将军这个职务,还得更积攒些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