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夫人抿住了嘴唇,她知道宋成暄很厉害,能拿下倭人,在常州没有总兵官的情形下破敌,斩杀倭人将领,生擒倭人的贵族,这样的人自然不同寻常。
没必要在这样的时候为自己扣上反贼的帽子,魏王世子爷如果活着,年纪也差不多二十来岁。
即便长兴是个没谱的,以清欢的聪明不会轻易上当受骗。
徐太夫人问过去:“那薛总兵……”
安义侯点点头:“薛沉知晓此事。”
也就是说,泉州是魏王府兵马了,要知道边疆卫所,识将不识君,如果早早就有所筹谋,卫所的将士都会变成魏王世子爷的亲信。
这样一思量看来一切都是真的了,假冒的人不可能做成这么多事,更不会网络住薛沉这样的人。
徐太夫人知道事情不简单,却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虽然整个人乱得很,却从心底里欣慰。
魏王世子爷还活着,这背后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才能为魏王府留下这样个希望。
“真是高洁。”
徐太夫人不禁说了一句,与他们相比,安义侯府的作为令人唾弃。
徐太夫人目光再次挪到安义侯身上,怀疑地看着儿子:“该不会是你逼着清欢答应婚事,要用清欢来向魏王府赎罪……”
安义侯脸色大变:“母亲……儿子在您心中就如此不堪吗?”
徐太夫人冷哼一声:“好不到哪里去。”
安义侯又是羞愧又是尴尬:“儿子怎么会这样做,成暄提起两家的婚约,儿子也犹豫要不要答应,儿子当时就想好了,如果清欢不愿意……”
“我若是你就臊死在这里,还好意思说这些,”徐太夫人道,“清欢会告诉你她不愿意吗?在此之前她就已经想的通透,以那孩子的性子会将里里外外都想的周全,那会儿你只怕根本不知道宋成暄是什么来历。
如果后知后觉,好意思在这里大放厥词,摆出父亲的架子。”
安义侯被说得羞愧难当。
徐太夫人接着道:“你是什么心性,除了我,就是清欢最了解你。
当年的事你一直念念不忘,若是知晓魏王后人还活着,定然食不安寝,夜不能寐。”
徐太夫人越说越生气。
安义侯再次跪下来:“都是儿子不好,当年是儿子对不起魏王爷,虽然让徐家侥幸活下来,也没能让母亲过上安稳的日子。”
安义侯垂着头,整个脊背都弓了下去,显得愈发的老迈,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他是一件事都没有做好。
“当年的事也不能全都怪你,”徐太夫人态度缓和了些,“整个安义侯府都有错。”
安义侯道:“儿子也没想到,还会有机会与魏王后人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