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欢解释:“之前听七夫人说起,王玉臣开始并没有被王家重用,直到王家这些年没落之后,王玉臣表现出过人的才能,才逐渐掌握了王家。”
宋成暄淡淡地道:“既然你什么都知晓,却来问我做什么?”
徐清欢一愣,宋成暄这话听起来有种奇怪的感觉,她也说不出为什么,总之就是和往日不同。
徐清欢抬起头:“我让雷叔去打听过,王家一部分族人在山西,王玉臣有几年去了山西族学里,王二老爷、三老爷的嫡子却都留在常州请了西席,王氏虽是商贾,在教养子弟上面很是严格,王家请去的西席也是常州很有名气的先生,既然如此王玉臣留在常州和几个哥哥一起受教岂不更好,为何要千里迢迢的去往山西。
如果不是王二老爷、三老爷家中的子弟身子孱弱经不起海上的风雨,王玉臣也不会被王家人从山西唤回,即便后来王玉臣在海上表现出非凡的能力,王家还是保守的很,没有将王家的商队交给王玉臣,这不是一个对待长房嫡子的态度。
王玉臣对此也没有竭力争取,我听七夫人说,王玉臣一直在外跑商,根本不插手王家的事务,不管王家有多忙,都好像与王玉臣无关。”
宋成暄抬起眼睛:“你想说什么?”
徐清欢更加惊讶,往常这时候,她不必说太多,他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今日这是怎么了?好像有意在和她寻别扭,宋大人又不痛快了吗?
徐清欢道:“我觉得王家对王玉臣的态度不对。”
宋成暄冷冷地道:“你还想为他抱不平不成?”
徐清欢惊诧地微微睁大眼睛,她眼前的真的是那位城府颇深、算无遗策的宋侯吗?
徐清欢怔愣片刻:“我的意思是,王玉臣不像王家嫡长孙,他更像是个外人,王家和他自己,都好像默认了此事。”
话音刚落,眼前的男人一晃又变了样,在她面前正襟危坐,紧绷的脸上透着几分威严,墨黑的眸子让人看不出情绪。
这才是她熟悉的宋侯。
徐清欢不禁松了一口气。
宋成暄拿起茶来抿了一口,仿佛方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然后淡淡地道:“王玉臣与母亲相依为命,王大太太精神有些不好,听说是因为王玉臣小时候走失过,王家人也是好不容易才将孩子找了回来。”
徐清欢目光闪烁:“也许,王家嫡长孙根本就没有找到。”
也就是说,王玉臣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安抚王大太太。
宋成暄拿起茶碗,遮盖住他的嘴角,淡淡地道:“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这么说,得去查查那王玉臣。”
……
王玉臣坐在椅子上,不远处放着一双染血的长靴和一件溅满了血的长袍,他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三太太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我想来想去,还是将这衣服和鞋子烧了吧,一了百了,万一被朝廷看到,可真就完了。
那徐大小姐不是寻常人,我看用不了两三日就会找到你头上。”
王玉臣似是一笑:“三婶这样慌张到底为什么?难道不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