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荣不但谋反,而且通敌,死后受万人唾骂,可谁能想到这一切都与老爷有关,那些倭寇本就是老爷请来大周的,他们漂洋过海送来了一船的甲胄,为魏王谋反带来最关键的证物,以为因此立下大功,于是携带家小一起来京,以为从此之后就能告别海上那漂泊的生活,在大周过上富贵荣华的日子。
不过他们就没仔细想一想,老爷怎么可能让他们活下去,只有死人才最安全,他们死了,这桩事就算结束,从此之后张家高枕无忧,再也不必担心以后会有什么变故。
所有人都是老爷手中的棋子。
张忠躬身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张玉琮冷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查查就都清楚了。”他之前只当江知忆是个小角色并没有在意,现在情形不同了,必须要弄个明白。
张忠应了一声。
江知忆不足为虑,张玉琮真正担忧的是有人在背后与他博弈,这个人是谁他一定要弄清楚。
张玉琮道:“让人去拿些王允妻女的东西来,我要让王允知道与我作对的下场。”
……
刑部大牢里,王允再一次被叫到跟前问话。
遇上了私运这桩案子,王允案的复核进行的十分缓慢,两桩案子都事关重大,大理寺的官员不敢怠慢,只能夜以继日的忙碌,即便如此还有可能换来上峰的怪罪,大理寺的官员人人叫苦连天,不知道是不是平日里少了祭拜,得罪了上面的哪位神仙,幸好上峰有话,王允的案子可以暂时搁一搁,毕竟私运案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他们这才能得以喘息。
王允的牢房也被调到了角落里,连着许多天没有人来提审他。
直到今天张家人再次出现,王允才缓慢地从地上起身,缓缓走上前与张家人对视。
张家人打开手中一只盒子,盒子里是一根折断的木簪,木簪上面沾满了鲜血。
这木簪看起来十分简陋,王允曾经见过,那是教坊司的罪官女眷所戴,张家拿着这根木簪让他看,可见他的妻女一定受到了凌辱和折磨。
王允表情十分的平静,他抬起眼睛:“张大人是对我不满意吗?”
张忠冷冷地道:“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你身陷囹圄,还敢耍花样,得到的只会是这样的结果。”
王允微笑起来,笑容中带着几分的愉悦,仿佛对任何事都没有半点的惧意:“看来你们察觉了,是谁提醒了你们?光靠张大人自己恐怕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张家权倾朝野,张大人的手段一直都让人畏惧,可人一旦富贵荣华,就会变得懈怠,张大人已经大不如从前,想必张家也快走到尽头。”
“一个要死的人,对别人说这些话不觉得可笑吗?”张玉琮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他从黑暗中走出来。
见到张玉琮,王允的笑容更深了些:“大人怎么这样不小心,在这样的时候还敢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