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做什么,无非就是与徐清欢论案情,他们之间一直都是这样互相提防互相利用。
即便从前……他们曾有过婚约,但是小时候的那个他早就已经死去了。
她先一步走入结庐,一定认为他会跟过去。
他今日出现在这里,会不会也在她预料之中,除了破案之外,她就像一开始一样,也在探听他的底细。
如果他现在转身离开,她的所有思量就都会落空。
心中如此想,抬起眼睛却看到结庐的灯光一盛,显然是有人又点燃了一盏灯,屋子里的灯格外的温暖,将院子里衬得格外漆黑、寒冷。
他并不怕冷,哪怕小时候泡在海水之中,海水冰凉刺骨,将他身体冻得僵硬,他也会咬紧牙关熬过去,因为在他看来,这是让自己变强的必经之路。
如今他更不怕冷,无论何时都能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强壮、温暖,所以是黑暗还是光亮于他没有任何意义。
他之所以会插手这桩案子,是想要弄清这背后的一切,他不能容忍有人借着当年那谋反案再做文章。
想到这里,宋成暄向那屋子走了过去。
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徐清欢倒了一杯茶摆在对面。
暖炉已经烧好,小小的屋子里有股淡淡的花香。
徐清欢抱着怀中的暖炉觉得舒服了许多,对面的人自然不需要这些,看他的模样很是不情愿留在这里,所以她还是快点将话说完,大家也好各自离去。
孟凌云进门走到徐清欢身边:“就像大小姐想的那样,谭大太太遣走了屋子里的人,与谭家大爷低声交谈,可他们声音太低,到底说了什么内容我们没有听清。
到了最后听到谭家大爷喊‘不行,母亲不能这样做’。”
徐清欢点点头看向宋成暄:“谭家母子应该是在议论刺伤谭家大爷的凶徒。”
即便他们听不清谭家母子在说些什么,她也能猜出一二。
徐清欢道:“谭大太太进京之后,就遣人悄悄去了碧水河,谭家刚刚进了京,就这样迫不及待地去案发地打听情形,”徐清欢道,“我开始想过或许是因为谭家与孙家有什么往来,谭大太太得知孙家的事,恐怕下一个轮到自己,所以来京中求助……但是细想一下又有蹊跷。
孙二老爷遇害之前,谭大太太就已经动身来京城,孙家都没能确定背后凶徒到底是谁,谭大太太就已经着手做此安排,着实不合常理。
谭大太太进京后,立即悄悄去案发地打听消息,而后故意对凶徒外貌混淆视听,如今又不想将此事报官,只有极为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才能做出这样的选择,所以我怀疑,谭家与凶徒有牵连。
谭大太太遣人去碧水河,不一定是去案发地查看,还有可能去打听消息,因为衙门还从碧水河畔的道观里抓走了两个嫌犯,也就是那两个道姑,如果我们将整个案情都串起来,好像就已经找到了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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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温暖的夜里,恩,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