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赐给宋成暄一处新宅,这些日子宋家人都在新宅中忙碌。
宅子里挂着红灯笼,下人将院子打扫的十分干净,管事妈妈带着下人将从泉州带来的东西摆进屋子里。
泉州到京城很远,宋二老爷生怕会有什么闪失,过了年就赶回泉州筹备这些东西,又跟着车马一起回到京城,这一路虽然风尘仆仆,心中却是十分高兴。
宋家长房的案子查了清楚,宋二老爷本就尊敬大哥,如今心中更多了几分钦佩,大哥、大嫂虽然不在了,他这个二叔不能让暄哥的婚事冷清了,别人家有的他们家也要有,别人家没有的他们也要有。
想到这里宋二老爷干活都更有精神。
“喜帖都写好了吗?”宋二老爷看向管事,“是不是我请来的先生写的?”
管事摇摇头:“不……不是。”
宋二老爷不禁一凛:“你们怎么办事的?这眼见就到日子了,怎么连喜帖都没有写好。”
“写好了,写好了,”管事看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二老爷已经面露怒容,慌忙不迭地解释,“是大爷亲自写的。”
下人捧了托盘上来,一摞摞的喜帖规规矩矩地放着,宋二老爷拿起来展开一看,那字笔画均匀,稳而不俗,一撇一捺间又有几分疏朗开阔的风姿。
暄哥的字这么好看吗?
宋二老爷眼睛一亮,看着这字,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一点都不了解这个侄儿。
原本以为暄哥身为武将,整日里在外面征战,这些细节上的事不免不在意,却没想到事情大大出乎他所料啊。
“大爷现在呢?在做些什么?”
管事抿了抿嘴唇:“大爷在新房里呢,二老爷您……就不用管了。”
“大爷在新房里做什么?”
这下宋二老爷彻底懵了,新房都该是女眷去收拾,他一个新郎官这时候能帮上什么忙?他想去看看,不过新房除了暄哥之外,男子都不好进去。
管事没敢说,他远远地看了一眼,好像大爷踩着梯子在给新房长廊上涂色块。
这样的活儿,按理说主子都不用去管,只要交给匠人就好了。
而且大爷平日里少言寡语,规矩大得很,虽然在家的时间不多,大家对大爷都十分敬畏,很难想象大爷会如此。
不过……这样一来,大家也有了几分思量,大爷这样做还不是因为对这桩婚事极为满意,日后谁都要好好侍奉大奶奶,否则结果可想而知。
他们私底下已经说好了,就算以后去大爷、大奶奶院子里禀事,没有这二位的同意,谁也不准越过大爷涂色的那条大梁。
大爷在梁上涂色或许就是这个意思。
想到这里,管事暗自点了点头,今天他就吩咐下去,免得谁不小心逾矩。
宋二老爷点了点头:“也好,就让他自己忙着吧!”暄哥自己的婚事,他喜欢做什么,不用与旁人说。
他之前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是个很热切的人。
……
“公子,”永夜的声音传来,“要不要歇一歇喝茶吃些糕点。”
宋成暄停下笔,低头看过去,只见永夜提着一只食盒。
食盒里摆着几盘精致的糕点。
“人呢?”宋成暄问过去。
“园子里。”
永夜话音刚落,宋成暄已经下了梯子,大步走了出去。
园子里开满了海棠花,一个身影背对着他站在树下。
徐清欢听到脚步声响,看向凤雏。
凤雏点了点头。
“别过来,”徐清欢道,“成亲前几天不能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