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慈,”徐太夫人冷冷地道,“我当时只知道是宫中拿来的密药,并不知道出自张玉慈的手,当年我四处求医,张家还假惺惺的举荐了几个郎中,现在想起来,他们是故意来打听清欢的病情,多亏我谨慎,对张家有所防备,但凡张家提到的郎中我一个也没用,都是悄悄地让人去寻访。”
“原来是他。”徐青安眼睛中要冒出火来,就要向外面走去。
“你去做什么?”徐夫人忙阻拦,生怕徐青安不管不顾地惹祸。
徐青安一脸恨意:“衙门查封张家,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帮忙的。”
徐夫人道:“你又没得差事,如何能过去。”
“宋大人得了差事,”徐青安提起这桩事对宋成暄多了好感,“有他在,我自然就能找机会过去。”
徐青安一阵风似的走了出去,徐夫人想要追。
“让他去吧,”徐太夫人道,“别说青安,如果我是个男子,我也要走出去,亲眼看看张家人的惨状。
如果这是别人办案,我还要叮嘱长兴,想方设法落井下石,彻底压死张玉慈,现在好了,一切都握在成暄手中,成暄会为欢儿报仇的。”
听到这话,徐夫人点点头:“宋成暄还真是厉害,前阵子我还在担忧,朝廷会不会真的就让他在家养病……他能这样对付张家,也是为了欢儿,可见对欢儿真的很上心。”
徐太夫人也很满意,看了徐夫人一眼:“可见欢儿比你眼光好,不像你找了这样个夫婿,要整日为他烦心。”
哪有当着孙女的面这样说自己儿子的。
“太夫人,”徐夫人低声道,“当着晚辈的面,就算说的是实话,也得多多少少遮掩一些。”
徐清欢不禁靠在祖母肩膀上笑起来。
听着女儿的笑声,徐夫人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你倒是一点都不担忧。”
不担忧,有这么多人为她奔忙,她心中有的只是喜悦。
……
宋成暄和张真人拿到丹药之后没有回城,而是一路向城外的道观中驰去。
得知徐清欢中毒之后,宋成暄让张真人遍寻方士,如今请来的方士都被安置在这处道观。
到了道观门前,宋成暄翻身下马。
张真人上前道:“公子将丹药交给我吧!”
他们从死士手中找到了两颗丹丸,又严刑逼供拿到了另外四颗,有六颗丹丸在手,应该已经足够用了。
宋成暄思量片刻,将三颗交给张真人,另外三个收入怀中。
“公子,”张真人眼睛中泛着水光,“您该不会……”该不会治不好徐大小姐的病,公子就会服下这几颗丹丸,跟着大小姐……
张真人想到这个可能,鼻子发酸。
宋成暄神情淡然:“我如果想要自尽不必这样麻烦,你先拿三颗进去,这三颗放在我这里,若是找方士也不能弄清楚其中的毒性,我再另想办法。”
张真人点点头,公子还是想到了自尽,可怜的公子。
张真人拿着药丸走进道观,道观中莲花座上,有一个面容清秀的道士正在打坐。
“师弟啊,这次你一定要帮帮师兄,”张真人上前抱住那道士的大腿,“自从师妹跟人私奔之后,师兄还没有这样伤心过,你若是不帮忙,师兄就要活不成了啊。”
张真人将眼泪鼻涕都蹭在那道士的道袍上,全然没有了往日高深莫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