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叔快步走进屋子:“长公主府暂时安稳下来了。”雷叔将长公主府发生的事仔细禀告给安义侯和宋成暄。
安义侯听到长公主说靖郡王和靖郡王妃并不是病死,而是死于先皇之手,不禁也是一怔,立即看向宋成暄。
靖郡王日渐消瘦,药石无用,最终已经是万般虚弱,死的时候也是极为痛苦,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
“靖郡王病后,军中医工应该将脉案记录在案,”宋成暄看向安义侯,“侯爷可还记得回京之后,朝廷有没有查看医案?”
“有,”安义侯道,“靖郡王途中病故是件大事,棺木还没有入京之前,中宗皇上就已经让太医院、宗正寺和中官前来接应,礼部为靖郡王装殓尸身,因此大军耽搁了一两日的行程。”
也就是说,就算是中毒,做的也十分隐蔽,让人不能一眼就看出端倪,此事关系重大,没有确实证据没有人敢质疑,最重要的是,靖郡王的症状也确实像是生病。
“大小姐。”
管事的声音打断了宋成暄的思量。
凤雏上前打帘,徐清欢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压抑,徐清欢看向父亲,这两日父亲忙得脚不沾地,整个人略微显得有些疲惫,她再去看宋成暄,四目相对,她似是从宋成暄眼中看到了抹担忧的神情,只不过这样的情绪一闪而过,然后就变成了让人无法看透的漆黑。
徐清欢心头一跳,宋成暄善于自控,平日里很难能从他脸上看出端倪,今日这是怎么了?
徐清欢道:“父亲和宋大人是在说靖郡王和王妃的事吗?”
“你也知晓了?”安义侯惊讶地看着女儿。
徐清欢点点头:“在长公主府遇到那桩案子之后,我就请黄大人和顺阳郡王世子爷去查过文书,不管是靖郡王府还是嘉善长公主府都没有出现过有人溺死之事,明面上查不到的事都是关系重大的秘密。
再看嘉善长公主战战兢兢不敢说实情的模样,就能推测出问题应该出现在靖郡王夫妻身上,因为嘉善被封为公主就不合常理,先皇此举像是抚恤靖郡王后人,其实是断了靖郡王的承嗣,将嘉善长公主封为公主,就等于将长公主的前程、婚姻、后人都捏在了手心,这样的防备是因为什么?
靖郡王知道了一件要命的事,先皇不得不除掉他以绝后患,我怀疑是与安王之死有关,慧净如此愤恨先皇,他有可能是知情人的子嗣,也就是因为这样慧净才让我去查他的身世。
慧净根本不怕死,也不会供述他背后的人是谁,他始终就只有一个目的,让天下人都知道先皇的真面目,他想要报仇,向先皇和本朝皇帝复仇。”
这个复仇,现在已经开始了。
徐清欢说完看向宋成暄:“不知皇上听说会如何处置。”
宋成暄此时已经目光平静,没有任何的波澜,他淡淡地道:“他只会做蠢事。”
宋成暄说完这话,看到凤雏奉了一杯热茶给徐清欢,他微微皱眉道:“换杯白水来,大小姐身子未痊愈,不宜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