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然眼中波澜乍起,“盅医?”她必须听过啊!前世教给她心法的那位师太就曾经说过,她们这一门的心法都是从盅门一派传下来的!而盅医也只不过是盅门中的一个分支。他们这一门,起于先秦,兴盛于汉唐,自五代十国后,开始隐世不出。有人说他们这一门太损阴德,受了天罚,人才凋零,不得不藏而养身,好将血脉本事传下去。
可惜,盅门也仅仅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之中溅起一点点水花,很快就被淹没了。
传到后世,盅门中的很多制盅技艺都失传了。偶遇的那位师太家中有先人也是盅门中人,传得半部心法,却是强身健体身,伐经洗髓之用,与盅虫盅毒却是半毛钱关系也没有的。
说来也是奇怪,盅门这样不为世人所耻的门派,居然也有心法是包容万象,教人为善的。或许,盅门盅医,说到底也是医。若人不为恶,那盅又何恶之有?
医阳若清以为宋一然没听过,得意洋洋地道:“老头子我就是研究这个的,研究大半辈子喽!怎么样,我听小雷雷说你考上了京都医科大学?”
“嗯!”
“嗯什么嗯,学那些东西有什么用,要不然你考虑一下,跟老头子我研究盅医吧?”
宋一然有点懵,听老头了的意思,他莫非是京医大的?
“你是京医大的教授?”最后两个字,说得迟疑无比。
“当然!”欧阳若清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怎么样,我可是正经的学术派!”
正经?抱歉,没看出来!
“请问欧阳教授,你在京医大是导师?客座教授?带过研究生?你发表过学术论文吗?研究过什么关于盅医的课题?”宋一然明知道这些,都是不可能的!即便是真的有这种科学项目,肯定也是绝密,不可能公开立项。
“呃……”欧阳若清摇了摇头,“都没有!”现在全华夏,大概也没有多少人能够说明白‘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关于这方面知识的传承人和研究人就更少得可怜。或许在云贵高原的深山之中,还有少数几支传人,还在隐姓埋名的传承着盅门技艺,但是这些人全都避世不出,就算有人找到他们头上,他们也不会承认的。
谁会大张齐鼓的说自己是盅门传人呢!这不是自己找死嘛!要知道,在古代,盅门中人不出世则以,一出世,便是为天下王侯效力,便是大乱来临之时。现在的盅门人,生怕被那些势力强大的人找上门来,一个个都缩着头呢!
宋一然扑哧一笑,“那么没有前途的职业,我为什么要去做?我还是老老实实的读我的大学好了。”
“你,你这丫头太没有眼光了!全国我是独一份,独一份知道吗?”
宋一然点头,“嗯嗯,知道,蝎子粑粑嘛,毒一份。”
欧阳若清差点被气吐血,问雷千钧,“你从哪儿淘弄来这么一个小怪物啊!啊?”
“正经事,我爷爷中了盅虫,估计没有多久好活了,您是这方面的权威,应该能看明白一些吧?”
“盅虫?”欧阳若清若有所思,“难怪,难怪啊!”雷家的事情他早有所闻,雷老爷子这几年避门不出,不但不露面,据说连上门给他看病的大夫都被他骂跑了。大领导派人慰问,老小子装死,脾气古怪得令人发指。
这些,确实都很可怜。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脾气再怪,也不可能这么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