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冲入巷子,发现前方的单飞突然消失,不由错愕当场。不等回神时,就听单飞在他身后道:“朋友找我做什么?”
那人骇得几乎跳了起来,回转望见单飞,难掩讶异之意,失声道:“我明明看你……你怎么会……”他话说半截,自然是说不太明白单飞如何这般神出鬼没。
单飞微皱眉头。
眼前这人圆滚滚的和球般,满头白发。
有白发不特别,那人特别的地方是他的眉毛。此人的眉毛只长了短短的像蚕豆般的两点,看起来像眼睛的上面又长了两只瞳孔,颇为怪异。
那人正在用四只眼看着单飞。
单飞一见这人的模样,感觉这人不见得会武功,因为这人双手倒是珠圆玉润,有这种手的人,绝不会在手上太下苦功来练武的。
这样的一个人找他做什么?
单飞方才只以为跟踪的人是窦比的同党,最不济也是有所图谋的敌手,哪想对方这般模样,难免诧异。
那人终于回过神来,拱手道:“单公子,小弟朱青,字建平。”
单飞忙道:“朱老丈实在客气了。”他见这老者自称小弟,着实有啼笑皆非的感觉。
朱建平苦笑道:“小弟不是客气,而是如今年不到而立,只是长得老了些罢了。”
单飞怔住,看着这人的满头白发,半晌才道:“老丈……不是,兄弟找我做甚?”他暗想我也不到而立呢,不过看这人满是装嫩的期待,倒不忍让其失望。
朱建平看来被单飞的一句“兄弟”叫的荷尔蒙冲动,很是激动道:“单公子如今在楼兰可说是大名鼎鼎之人,偏偏这般礼贤下士,对在下如此客气,实在是少有的人杰。”
单飞反倒冷静了下来。他知道很多人的客气是当作伴手礼的,既然送出去,总期冀收回点什么。
“朱朋友过奖了。”单飞适当的拉远距离。
朱建平似也察觉到单飞的疏远,忙道:“在下中原沛国人,和单公子初次见面就是这般热切,难免让单公子感觉必有所求。”
单飞知道沛国是安徽那地方,不解此人千里迢迢的赶到这里做什么,听朱建平这般说,单飞微笑道:“难道阁下是来帮我的?”
“不错。”朱建平正色道。
单飞反倒怔住。见朱建平一本正经的样子,单飞终道:“阁下想帮我什么?”
朱建平肃然道:“小弟见单公子来此陋地不停打听楼兰宫闹水鬼一事,知晓单公子非常之人,必定有非凡的见识,但单公子若想从那些愚昧百姓口中得知真相实在是缘木求鱼,离题太远。”
单飞忍不住的上下打量着朱建平,暗自琢磨这家伙是不是个骗子,想要从他这里得到点什么好处?他对这般骗子无暇理会,淡然道:“难道和阁下打听会有所发现?”
朱建平一本正经道:“单公子如今想必不信我的言语?”
“你说呢?”单飞反问道。
朱建平微笑道:“但单公子跟我到一个地方后,必定会相信小弟所言不差,亦能见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你不要让我发现在骗我,不然你会死的很惨!你若是没让我看到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必定让你看到难以想像的后果!
单飞暗自嘀咕,终究不想错过线索,微笑道:“如此有劳阁下带路了。”
朱建平闻言,倒是极为振奋道:“多谢单公子信任。”
这时天已黑,月却隐,朱建平居然很快将单飞领回了楼兰宫旧址处。
单飞感受到春风吹冷、暗夜虫鸣,倒觉得颇有闹鬼前的气氛。不过他艺高人胆大,反等待怪事发生。看着朱建平的圆滚滚的身材,想着他的自我介绍,单飞心中微动,突然记起一件事情,失声道:“阁下叫做朱建平?”
朱建平诧异转身,不解眼前这年轻人为何比他还要健忘的厉害,奇怪道:“方才小弟已然说过。”
单飞看了此人许久,这才缓缓道:“原本你就是沛国的朱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