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乔迁新居的日子。
一大清早,天才麻麻亮,清韵就被丫鬟从床上挖了起来。
洗漱打扮,匆匆忙用了些早膳,顾不得给太后和皇后请安,就坐马车出了宫。
从出寝殿起,她手里就拎着一个大金壶,里面还只装了半壶水。
风水中有水主财的说法,为了保证乔迁新居后,财运不断,所以要从以前的住处拎半壶水到新家,然后从新家井里添上水,烧水煮茶。
这还只是第一步呢,到了新府邸,还得燃放鞭炮,吹唢呐,然后才把东西搬进府里。
当然了,搬的都是些小件,就是清韵和楚北惯常用的,不多,就两个大箱子,象征性的意思下,要是所有东西都今天搬就是到夜里,估计也忙不完。
等东西抬进府,接着就是祭拜新居宅神,还是在大门口祭拜,土地神方位,敬八份黄纸,寿金八个,寓意八卦方位,四面八方
古人迷信重规矩,皇上又点名了乔迁新居宴要办好,所以都不能省了。
大门前,还放了一对开运富贵竹,竹子上还挂着红绸。
放一对竹子的寓意很明显,步步高升。
常言道,花开富贵,竹报平安,竹子管理粗放,病虫害少,容易栽培,象征着大吉大利。
等过了今天,这一对竹子还要移栽进府,小心打理。竹林越茂盛,越代表王府前程似锦。
除了这些习俗之外,还有开门后。进王府的第一个客人,是个六岁或者八岁的小男孩。
寓意很显然,希望住在王府的一对新人,早日添男丁,开枝散叶。
就为了这个习俗,若瑶郡主早早的到了王府前,一直没有靠近。等得她心急的很啊,她堂堂郡主还没有在谁的府邸前等这么久呢。
等第一个客人进府之后,若瑶郡主方才迈步。
这时。那边一驾马车过来。
马车还未停下,马车帘子就被一双芊芊柔胰给掀开,露出一张清秀婉丽的面庞来。
正是东王府琳琅郡主。
马车停下后,丫鬟上前扶她下马车。
琳琅郡主见到若瑶郡主。她忍不住拿帕子捂嘴笑了。前儿我就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果不其然吧。
清韵早瞧见若瑶郡主了,她只是点头一笑,这会儿才迈步下台阶,道,你们两个怎么来的这么早
今儿宾客多,就他和楚北。怎么也招呼不过来。
清韵就请若瑶郡主和琳琅郡主帮忙。
至于楚北,帮他忙的人就太多了。逸郡王明郡王东王世子楚家几位少爷
若瑶郡主看着清韵,就走到她身侧,挽着她胳膊道,昨晚,我可是兴奋到半夜才睡着呢,想想以后我们就比邻而居了,我就高兴,就连母妃都羡慕我呢,当初她想跟皇后比邻而居,没能如愿,最后便宜我了。
琳琅郡主艳羡不已,见不得若瑶郡主太高兴了,她泼冷水道,比邻而居自然是好了,可你又不是一辈子都住在宁王府。
况且还有凤凰异象,这府邸大皇子和大皇子妃是住不长久的。
虽然今儿是乔迁之喜,但是谁都知道搬出皇宫还封王的皇子再搬回皇宫,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被册封为太子了。
这可是比乔迁之喜更值得高兴呢。
被琳琅郡主打趣,若瑶郡主脸红如霞,加上那边明郡王又骑马过来,若瑶郡主就更脸红了。
虽然她和明郡王还没有正式定亲,但是宁王妃和瑾淑县主的意思不当她明白,明郡王也明白。
两人眸光对上,然后都各自望向远处,好像生怕外人看出端倪来似地。
清韵看了眼她,又瞥了眼明郡王,见两人刻意避嫌,倒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了。
正要笑呢,若瑶郡主已经拉着她上台阶进府了。
迈步进王府大门,然后若瑶郡主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好冷。
琳琅郡主看着地上好些冰炉,从王府大门,一直往前,都看不到头,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这么多冰炉,得要多少冰块啊。
要知道炎炎烈日,冰块极其珍贵呢,一大冰块要二两银子,还不一定买得到。
就她一天的份例,也不过是两大冰块,宸王府居然设了这么多冰块,这也太奢侈了吧
清韵也有些凉,不过不是没法忍受的那种,她笑道,太阳才升起来不久,等过一会儿就不冷了。
若瑶郡主点头,然后指着地上的冰炉,望着清韵道,冰块昂贵,这都不知道有多少冰块了,办个宴会,光是冰块,只怕都花去了上千两的银子,如此奢侈,会遭到御史台弹劾的,清韵姐姐,我看你还是把冰炉撤掉几个吧
若瑶郡主是好心,清韵很清楚,她点头笑道,放心吧,不碍事的。
琳琅郡主也觉得还是低调些好。
青莺忍不住捂嘴笑道,两位郡主放心,这些冰块,王妃连二两银子都没花到
若瑶郡主不信,怎么可能呢,这么多冰块,没有一千两银子绝对买不来,难道宸王府有大冰窖
这倒是可能,只是这天这么热,往后用冰的地方还多着呢,实在没必要如此铺张浪费。
只是清韵办宴会,丫鬟也没觉得奢侈,她们再提奢侈,就大煞风景了。
不止若瑶郡主和琳琅郡主觉得奢侈,几乎每一个来参加宴会的都在心底啧啧惊叹,哪有这样办宴会的啊
明明是炎炎烈日,能把人热晕过去的天气。进了王府,却有一种春日融融的感觉,清爽舒适。
镇南侯来了王府后。把楚北叫到一旁道,办个宴会而已,怎能如此铺张浪费
楚北无奈道,清韵原不打算办宴会,是父皇说要大办,还要办好,办成这样。还是因为时间紧迫,不然还不知道会办成什么样,至于浪费。在用冰块上是过于浪费了,但是要说钱,倒是没有,这些冰块都是她自己弄的。
镇南侯听得怔住。这些冰块都是她弄的
语气里满是不信。这怎么可能呢
楚北点头,我亲眼所见。
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说他也不会信啊。
为此,他还输了清韵一个许诺呢,还不知道她将来会提什么要求。
昨天,清韵在王府药房忙了一天,骑马回宫时,她直接在他怀里累的睡着了。
他是抱着她一路回的寝宫。到了寝宫,丫鬟的请安声把她惊醒了。
她赶紧下来。结果急了,从衣裳里掉出来一小药包,她赶紧捡了起来,就像是丢了什么宝贝似的。
他知道,那药包里装的就是清韵忙活了一天的东西,而且很多。
他敛眉道,那是什么,有那么重要吗
清韵扬了扬手里的药包,笑道,要说重要,得看情况,但是它的威力超乎你的想象。
她这么说,楚北就来兴致了,什么东西的威力超乎他想象,他认定清韵是夸大其词。
清韵也不与他争辩,回屋之后,她倒了杯茶,递给楚北,道,你能把这杯茶弄成冰吗
楚北摇头,虽然可以用内力,但是要弄成冰,太困难了。
清韵就笑了,我能。
楚北看着她,他知道清韵不会无缘无故提冰块的,他指着她手里的小药包道,你是指它能行
清韵把玩着手里的小药包,道,你不相信
楚北只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但显然不相信啊。
清韵就知道他不信,她笑道,不信,我们打个赌如何
楚北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问道,什么赌
清韵笑道,赌一个许诺,如果我赢了,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如果我输了,我也答应你一个要求。
楚北望着清韵,眸光洋溢着兴致,兴味十足,这么听着,好像我稳输了
敢不敢赌清韵激将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