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定好了不过几日的关押,因昭华被夜袭的事情闹到了前殿上,索性便被连累到关押了大半个月,日日在这墙壁上挂着,终是到了放下来的时候,大抵也会怀念这日子。
我日日在牢中瞌睡,数着发梢上的分叉混日子,外面的天却早就变了。
众仙官集体上奏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一路传到了不周山上,怎奈那时的栾溪手中正捧着仙露,随着那消息听到耳中,仙露便哗啦啦全数落入水中,恰好游到一旁的金莲吃的欢快,身上的光芒也比往日更多。
或许也是从那时开始,一切的所有就开始乱了。
原本栾溪脱离了九重天,被西王母带到了不周山上时,就已属不周山的人,毕竟与浣纱殿还有层关系,天门守卫也都多多少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顾不上今日的池中有没有放下仙露,栾溪疯魔般的跑到了西王母的寝宫,正巧见在梳妆,王母本就喜善,加之又看重了她的心,便招了招手,命她今日上前梳妆。
这本是殊荣,奈何栾溪心中藏着事情,这一失手竟将玉梳掉落在地上碎成了三段,宫中侍女纷纷惶恐跪伏在地上,要知道虽说西王母为人和善,就算身边的侍女失手做错了什么事情,大不了不过是轻斥两句,却从未有人将玉梳打碎,这已然是大罪。
栾溪也心生惶恐,连忙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既然不能将仲灵一并救出天牢,那不如索性在畜生道一并做对姐妹,来世再见。
西王母看了看地上的玉梳碎片,淡笑着摇了头,命其他侍女尽数离开,只留下栾溪一人跪在宫中,说:“我知道你心中有事,可有些事情根本不是你能所管辖的,即解决不了,又何必劳累了自己卷入那趟浑水中,我留你在不周山也有段时间,佛经念给了金莲听,你自己的心却是封上了?”话毕掌心中运足了一道灵气,那原本碎裂在地上的玉梳,顷刻间竟化作了一串珠子,晶莹剔透充满灵气。
西王母将珠子握在手中,好似在想着什么,栾溪红着眼眶跪着,她深知九重天的事情原本就与不周山没有什么干系,若是说硬生生扯上去,昭华天君驳了颜面,于两者之间只有害无利。
终是想定了什么,西王母吩咐栾溪亲自打磨新的玉梳,灌入灵气直至她点头,而后便缓步准备离开寝宫,眼见着能解救自己朋友于水火之中的人要离开,心中怎能不急。
栾溪顾不上许多跪着爬到了西王母身边,恳求:“栾溪有一事相求,只此一次,哪怕您最后将我处死判罚下界也好,都请您移驾九重天去救一名女子,碎了琉璃盏是她的错,可这本不是一人之错,那昭华天君难道就没有错吗?凡人皆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九重天就不能效仿此法了吗!”话音一落,西王母便噤声。
这里是不周山,可昭华天君乃是三界的主人,在任何地方都不能有人对他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