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察觉到了他的痛苦说:“那么,你的心里也会有希望,只是不能说对么?”
院子里的流水带走了梨树落下的花瓣,平静又自然好似本该如此,面前的人没有再说过话,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温酒时而苦笑时而悲痛。
我犹豫道:“天君......曾经教过我如何使用那云绸剑,怎奈我学艺不精,至今也没能学到精髓。”
沉浸在酒中的人,终究是抬了头,猛地将我逼到了梨花树下说:“本君命你唤我昭华,不许再叫天君!”
坦白讲,这天君长的好,是极好!也或是长成这副模样的人,大抵都是这般人神共愤。
因沾染了些酒气而略带朦胧的眼,挺拔的鼻梁,抿成一线的薄唇,就连那说话带出的气息,好似就已将我带入了酒中,迷醉了。
未免堕入男色,我不免慌张的闭上了眼睛,已稳住心神。
昭华身上总是环绕着一股别样的香气,我也因此香气曾找过栾溪寻问此香为何,才知香气名叫龙涎,十分名贵,但在九重天却很寻常,在众仙娥中流传昭华并不喜奢华而是极为素朴,所以熏香才会选择了龙涎香,然再怎么素朴的天君,也是一统三界的君主不可冒犯,又怎么能够让我靠近又与之生出什么瓜葛。
察觉到面前的龙涎香逼近,我心口处跳动异常,生怕一个不小心乱了分寸。
我自由身子便寒凉,当察觉到一片温热印在唇瓣上时,才猛然抬手推开了昭华,跪在地上,说:“昭华,我有事相求,此前未能认真学习,所以在浣纱殿中无论如何也无法正常运用绸剑,正巧你此番来了,不如借着月光你再重新教一遍?”
许是我这厢反应太过猛烈,他一时间未能防备,竟被推的有些趔趄。
看着跪在梨花树下神情惶恐的少女,他竟不自觉间噗嗤一声的笑了,说:“本君原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唤我的名字了,可却还是在这殿中你又给了我不敢奢望的心愿,如你所说,便再教一次云绸剑,只是你不能再粗心了!”
亏得我反应快,怕是那之前院落的主人也是个粗心的主儿。
我反手将腰间系着的绸带解下,说:“只可惜这绸剑极为精巧,我却不能将其之没舞动出来,反倒是有些埋没了剑的精髓。”
昭华接过绸剑说:“你便是这剑最好的主人,三界都无人可比!”
绸带在他的手中化作一阵金光幻成了长剑。
梨花瓣缓缓飘落在了长剑之上。周遭莫名起了一阵怪风,我本能的向后挪动了两步,悄然隐在了梨树后,打探起了昭华催动云绸剑的手法。
剑锋随起,梨花瓣落,无风无痕。
脑海中浮现出一抹人影,墨发素衣在月光下舞剑,只是于此十分不应景的是,地上满是葵花籽壳,人影朦胧的转过身一笑,动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