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若是寻常不爱动心思,日后突然动了起来便有些不大灵光,正如眼下我吃点心听着司徒往事,顿觉面上冷淡的也不全然是怪他。此前听他也说起过一位女子,只是将那份感情埋藏在心底,便没能及时对她说出心里话,女子不懂便认为与司徒没情分,留下一纸书信,就此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再无音信,怎奈司徒是个痴情的主儿,费了三五年尽头方才将这段往事忘了干净,此时听那表弟提起,其中还隐含了些许不舍。
唔,这痴情的人儿相来是如此的,正如我夜里时时梦见的那位。
只是有了这段前因,后果便是司徒于我的情,到底是隔了个皇室,于外人传了去,怎么都算是面上无光的事情。
许是那表弟冥帝司也十分了解,也没深究。
冥帝司统共带了整两盒庆云斋的点心,马车不过才出城走了半响,闲话多了果然废点心,没有在私宅里舒坦,我擦了擦嘴,继续半倚着。
都城距离翠湾尚隔着一座大山,此时司徒带领的兵马便在翻越山头,这山头上原建有一座古寺,只是不知为何一夜便没了香火,连那真人手中的法器,都消失不见了。
我到并不是对这古寺有着什么兴趣,只是听说着有些悬乎,便一招手掀起了暖帘眺望,正好对上了那走在侧方的司徒,一阵朱红官服确然没有银月长衫合适。
这番正想着,那人也顺势看了过来,四目相对,有些难为情。
随着目光往后偏移,方才看到车外景色,马匹身旁竟是一道自上方落下的山涧,潺潺流水,竟让我不知间仿佛梦中来过这里。
好像远离了皇宫,做回本来的自己也并不算什么坏事。
诚然,司徒的心思与我并不同,一手握住缰绳将度控制与马车一样说:“听说,你向冥帝司打听我,”这话声音不大,恰好是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力度,我将将张了张嘴,没能揶揄回一句,这才在马车里谈论的事情,怎么一转头他就全然了解了。
不由得一手落下暖帘,看向马车内,那原本吃点心的人,已然坐在一旁打起了瞌睡。
一时间没有人可以让我兴师问罪,便只能拢了拢衣摆,往马车一侧轻靠,想着这几日来,生的一系列事情。
忽而马车一顿,停了下来。
我愣了愣听着声音时,司徒已然大步走进了马车内,看了看冥帝司,笑道:“你同他打听我的事情,仲灵,实则我并不生气反而心中很是欢喜,这一路来你都不曾理我,可那日在皇上面前我说的是真心话,你该多想想,”话毕我只听那原本应昏睡的人,悄无声息的憋笑,一时间羞红了脸颊,只能将身子反转司徒,争取不去听他那些劳什子的鬼话。
两个人的感情,从来都不是两个人说了算,更何况他如今是官我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