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唤修远的男子面色一顿,唯有那搭在我肩上的手逐渐收紧,可见怨女说得是实话。
我心下一沉。对上那双星海般的眼睛说:“我虽不知从前与你相识过,到底是经历了怎样一番甚为凄苦的磨难,什么神胎陨落,又四处欺凌,这些若是你早便知道,可是受到了什么难处或困扰,才没有赶过来护着我的,对么?”
闻言他没点头,却也没有去否认我问出的话,也正如怨女说得那些,从前过往我都忘了,可事实却是存在的,他终是没能信守诺言保护好我,一颗心被伤了一次又一次,才会有这漫天白雪,和终年都曾融化的冰川,全是因那心中没了希望。
住在这雪地多年我都不曾知道,自己会哭,又会因何会落泪,可如今我学会了,心头全满是酸涩,看着面前的男子,一剑猛地劈过去,却还是停留在了眉心一寸前,那颤抖异常的剑锋,早已不似方才锋利。
怨女徘徊在上空嘲讽般的耻笑,一声盖过一声。
我只恨霜雪不能掩盖住心痛,却又不得恨,眼前的男子为什么,明明能够舍身护住,却又任由从前的我受伤。
他面色愧疚,可这副模样看在我的眼中,却连半分气焰都消不去,抬手抹了泪,颤抖的右手终是放下了云绸剑,长剑直直插在了雪地上,他将将看着想来是要说出什么话来辩解,可再会辩解的话,也不过是越描越黑,我厌了想离开,寻个清净之地。
才刚走了两步,便被一只手拽住,他走来说:“若是......我说当时是有苦衷,你可会信?”
我咧嘴笑了:“这世上谁人没有苦衷,单单你一句苦衷却要抵过所有,那又为何偏偏要我好生守着呢?唔,大抵如怨女说的,世间男子皆为薄情寡性罢。”
原就没有用几分气力握着,我不过轻轻用力便收回了手,他一脸黯然低声道:“你果然不信。”
不知是今日听得多了还是见得多了,心口处一抽疼,我便抚上手去,淡淡道:“你请回吧!”
情之深处便是处处琐累。
他站在原地喃喃:“自晓得你是副什么性子,我便该明白,若有一日你知道了所有,就不该妄求。”
由着怨女逐渐消失在了雪地上空,那积在魔君身上的白雪,也终是松散了些,不过才刚一用力唤出了战戟,这厢便尽数化作摊雪水。
见昭华站在原处一动不动,魔君仓皇走了过去,追问道:“你可是与那残魂也交手了?还是在老子昏迷之时,你已将主体困住,将那残魂封印在了缚魂石内?”
只是无论魔君怎样去追问,昭华只是看着雪地上插着柄长剑,说:“魔君,你说若是负了一个人,还有机会挽回吗。”
魔君先是一愣,而后说道:“如何负得?老子问你的是收付残魂的事,你这问的是什么。”
昭华抬手收了剑,说:“栾溪残魂已有了意识,不单单是残魂而已,更何况那夜被困在井下时,残魂已被人暗中做了手脚,此时仲灵心境也由她掌控,还需再商议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