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仲灵埋头专研,无暇顾及身侧的昭华时。
不远处的宫婢走来,说:“启禀皇后娘娘,太子醒了,嚷着要见您!”
仲灵秀美一皱,叹息:“罢了,回禀乳娘,本宫这就过去。”
闻言昭华一愣,身侧的宫婢便附身说道:“已到避宫时辰,还请司徒大人尽快离宫,奴婢告退。”
望着眼前那一抹娇俏的人影离去,昭华仍未能缕清头绪,这太子是何人。
自那日与凤艳艳走至幽幽谷口,我便一直浑浑噩噩。
醒来之时便睡在这精雕细琢的榻上,听闻宫婢所说我昏迷多日乃是因产下太子伤了身子元气,而今皇上赐重金求的神医,方在鬼门关前捡回了一条小命,却对从前半点儿都记不起。
我想了想或许便同那话本子上看到的故事一样,乃是得了个什么失去记忆的癔症,想到此处,便抬袖将鬓上的凤钗步摇拔下两根,这才觉得轻巧。
见我匆匆赶回了寝宫,乳娘忙抱着襁褓中的太子,半俯身子哽咽道:“奴婢家中三个儿子,却从未见过犹如太子这般气性大的,不敢有违皇上之命,特此命宫婢前去,扰了娘娘雅兴,还清娘娘知罪。”
这乳娘十分尽责。
须知我那太子,自出生之时也是个异类,即出娘胎却不哭不闹,一脸错愕看着众人,由着众人议论纷纷婴孩不哭闹,便是个聋哑,这才敷衍了哭嚷了两声。
我十分体恤乳娘之苦,自然不会责备。
抬手便将人扶起,赐了个木凳坐在床榻一旁。
只是不解这气性一说,看了两眼太子,我问道:“太子气性大,不知乳娘对此有没有什么好点的法子?”话毕,见乳娘脸色一顿,又觉这话出自亲娘之口,过于唐突,又道:“本宫虽怀胎十月,却对育儿一知半解,乳娘照料太子有功,定不会亏待。”
那乳娘也是个聪明人,自打入了后宫奉旨照料太子,岂敢多言。
连忙起身揖手而谢,说了不少好话。
奈何我本就不在乎这些,便摆了摆手转身看向太子。
那奶娃娃生得又白又胖,偏偏那双眼睛通亮异常,我瞧了一会皱了皱眉,疑惑道:“这孩子果真是本宫所生?为何看着这般眼熟......”
乳娘闻言连忙走了过来,半俯着身子,说:“娘娘这就是多虑了,未能满月的太子样貌一日一变,也算正常,试闻皇上此前,也曾命司徒大人来给太子作画,留百日像呢。”
我轻捏太子脸颊的手一顿,转身说:“嗷......这司徒大人倒算得上皇上的亲信了?”
乳娘自知言多,余下便左右瞧了瞧才敢放心继续说:“娘娘请恕奴婢多嘴,您自产后一直神志混乱,忘记了很多事情,之前都城流传甚光的,多半都是知您同司徒大人的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