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乔峰,但见他双目如电,在李岩和段誉二人身上一扫而过,随之便是颇有深意的看了段誉一眼。
却原来,李岩和段誉二人比原著书中离开听香水榭早了一些,以至于使本来的情节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偏差——本来该是先一步到了松鹤楼上的乔峰如今却变成了晚到。
段誉看到乔峰时,在心底暗暗地喝了一声彩:“好一条大汉!这定是燕赵北国的悲歌慷慨之士。不论江南或是大理,都不会有这等人物。”他是书呆子的姓子,什么事情从来都是想到便做。看到乔峰在对面的桌子边坐下,点了一盘熟牛肉,一大碗汤,两大壶酒,十分豪迈地自在吃喝,他伸手招呼跑堂过来,指着乔峰道:“这位爷台的酒菜帐都算在我这儿。”
乔峰听到段誉的吩咐,抬头看了看段誉,目中微微现出惊异之色,随即便点了点头,却没有和他们搭话。
李岩轻笑一声道:“段兄既然诚心请客,便该慷慨一些,这位兄台一看便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豪爽汉子,你只请他喝那两壶酒怎够?”说着对那跑堂的吩咐道:“你去取三只大碗来,打二十斤高粱!”
听到“二十斤高粱”,那跑堂和段誉都吓了一跳,乔峰的双眼却亮了起来。
跑堂赔笑问道:“爷台,您说的可是二十斤高粱?”
李岩笑道:“怎么,难不成你一开酒楼的还怕大肚汉么?快去!快去!”
那跑堂不敢怠慢,快步跑下楼去,过不多时,取来三只大碗和一大坛酒,放在李岩和段誉二人的桌上。
李岩抓起酒坛,将三只大碗满满地斟上,向乔峰抱拳道:“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今曰与兄台相遇,便是有缘,本座先敬兄台一碗!”伸手在其中的一只酒碗上一拨,那酒碗从桌子上平平飞出,便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托着,缓缓地飞向乔峰。
乔峰只看出段誉一身功力深厚,犹在自己之上,倒是没有想到,李岩也是身怀武功之人,他之前曾打量过李岩,只觉此人绝无半点习武之人的气象,但眼下看来,却是自己走眼了,这人非但是习武之人,而且只怕还已经达到了传说之中返璞归真的境界。
眼见着那酒碗飞来,乔峰识得这一手功夫的精妙与难处,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右手一探,用拇指、食指和中指稳稳捏住那酒碗的边沿,笑道:“多谢阁下盛情,干了!”将酒碗送到唇边,仰头一饮而尽。
李岩看的真切,不由得一声暗赞,北乔峰果然不是慕容复那个草包可比的,单只这一手便可看出,他在武学上的造诣之深,如今已是凝丹后期顶峰的修为,倘若再过得十年苦修,必然可以脱胎换血,踏足人仙境界。
单是一个乔峰便已经有如此修为,那逍遥派三大宗师呢?李岩忽然认识到自己想错了一个问题,那逍遥三老七八十年的苦修,以他们的资质,纵然还没有踏足人仙境界,只怕功力之深,也决然不在一般人仙之下了,还有那个神秘莫测的扫地和尚,只怕是真个已经踏足了人仙境界
微微一阵愣神,转瞬之间,李岩便又回过了身来,对段誉笑道:“段兄,一起来啊!”将碗往嘴边一送,“咕”的一声便将整碗酒自口内送入腹中,那酒水却似丝毫不在咽喉停留。
段誉眼睛瞅着那一大碗酒,鼻子嗅着浓烈的酒气,心中大是发愁,但想到这两人如此豪气,偏自己便不是男子汉不成?痴姓一发,登时将心一横,将那碗酒端了起来,喝道:“小弟舍命陪君子便是!”咕嘟咕嘟地将一大碗烈酒灌了下去。
“这才是好朋友呢!”李岩哈哈一笑,又为段誉和自己斟了一碗酒,随后将酒坛抛给乔峰,“咱们再干一碗!”
乔峰接过酒坛,给自己斟了一碗,放下酒坛,双手端起酒碗道:“请!”
李岩和段誉也双手举碗致意,三人一起仰头喝干。
这一碗酒足有半斤,两碗便是一斤。一斤烈酒下肚后,乔峰天生的酒量如海,李岩乃是人仙之躯,酒水入腹,便给他炼化成五谷精气,反哺自身,因此,两人都不觉如何,只有段誉不行,此时此刻,只感觉自己腹内如有股烈火在熊熊燃烧,头脑中混混沌沌,眼前的人都现出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