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认为居余办事实在太粗糙了,就算是除掉阿史那达可的继承人,也没有一点儿的艺术感,就直接把人家给弄到马下了,然后看他的样子是要过去补刀子,这也太明显了!
在他看来,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既然没有在混乱中杀掉那个继承人,那就暂时不要动手,等扶了那个继承人上位,然后由居余掌大权,再然后下个毒,或者搞出点儿其它意外,把继承人杀了就行,居余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继承汗位,统管两个部落了。
可现在倒好,那个继承人当着两个部落的部众的面,死了,这后果可有点儿麻烦了,还得给他擦屁股,耽误时间,杨泽现在可真是不想再耽搁时间了!
那边,居余跳下马,奔到了少年王子的跟前,叫道:“少汗王,你没事儿吧?”
说着话他跪在了少年汗王的跟前,两只手伸出,捂在了少年王子的口鼻之上,他的手又大又有力,这么一捂,就象是他妻子用毯子捂阿史那达可的头一样,非得捂死了少年王子不可。
少年王子突然被摔,此时正是七晕八素之际,突然被捂住了口鼻,他当然大惊,可力气却照居余差得太多,根本无法挣脱,他拼命挣扎,却无法叫喊出口,更不要提呼吸了!
后面那些宿老也都跳下马来,大叫着过来救助,可居余的手下也同样过来了,他们假意相救,却都挡在了宿老之前,不让他们到达少年王子的跟前。
居余大叫着:“少汗王,你醒醒啊,你不要死啊!”
他的嗓门极大,就连远在营地里的部众都听到了,不少人冲了出来,想要救少年王子。就连太门部的人都忍不住了,几个位高权重的千夫长,也都奔了出来!
居余心想:“看来我还是很会撒谎的,看,又骗住了许多人,就算他们看出来我是在撒谎又能如何,反正这小家伙一死,我再去杀了太门部的小王子,这两个部落就是我的了,有中原军队撑腰。我需要怕谁!”
他的一只手下滑,落到了少年王子的喉咙上,只是一较力,咔嚓一声轻响,捏碎了少年王子的喉骨,少年王子立时全身软了下去,毙命当场!
居余立时放声大哭,把少年王子放平,跪在一旁嚎啕大哭。而宿老们也不再拼命想要冲过来,都放弃了,他们的眼睛里全是怒火,但却没有一个人斥责居余。也都跪倒,算是送少年王子最后一程!
当太门部的千夫长,还有达可部的人赶到之时,事实已定。虽然人人大哭,是真情还是假意不去管它,可仍旧没有人戳穿居余的谎话。也没人对他动手。
部落里位高权重的人都是上了岁数的,可正因为他们上了岁数,有着丰富的经验,所以他们才不会象年轻人那样,对着居余抽刀子,年轻人忍不住,他们却是都能忍得住的,他们清楚这时候杀掉居余于事无补,反而会让中原军队立即进攻,大家谁的命都保不住,找居余算帐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是保命要紧,只有命还在,才能谈以后报仇的事,要是命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右神武军的人也要过去,可却被杨泽拦住,这种事情,他可不想参与,居余办的事太粗糙了,他可不想落人口实。
杨泽道:“让他们自己弄去,只要有了结果,来告诉咱们就行了。”
他默默看着不远处那伙人的表演,心中冷笑,这些突觉人各怀鬼胎,居余就算是被扶上了汗位,估计底下的人也不会服他,不过这样更好,免得居余位置坐得稳了,不再需要大方帝国的支持,那时候可就会把猛犬养成老虎了,只有他的位置不稳,才能听话,而为了共同的利益,这两个部落的人才能暂时团结在居余的身边,去和突觉可汗争斗,这就足够了!
过了好一会儿,居余他们才过来,居余亲自抱着少年王子的尸体,到了杨泽的跟前,跪下道:“来自中原的大将军,达可部已经没有汗王的继承人了,该怎么办,还请大将军示下,给达可部指一条明路!”
杨泽叹了口气,道:“太门部和达可部的汗王原本是兄弟,既然达可部没了汗王,继承人也死了,那么便应该由太门部的人来继承达可部的汗位,这实在是个意外,但你们都是有责任的,还请去和太门部的新汗王说明这个情况吧,如果他不怪罪你们,那你们就奉他为主,要是他怪罪你们,我会为你们作证的!”
意思很明显,我会和你们一起去见太门部的,不过,你们要想保住命,还得你们自己去……嘿,该干嘛,你们自己清楚!
顿了顿,他又道:“太门汗与达可汗都是死于意外,可却也算是你们保护不利,估计新汗王肯定会追究你们的责任,死的人已经死了,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可活着的人,还要好好地活下去才成,你们愿意议和吗,如果愿意得到和平,那么本大将军也不希望开战,现在,你们两个部落的人,自己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