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菜这时候从偏殿溜过来了,她一直都在偷听,现在听到关键时刻了,当然要出现了,看长公主的热闹,多好玩的一件事啊,反正也不怕得罪她,那何必不当面看看呢!
她倒是乖得很,站到了正殿的一根柱子下,手里拿着点心,一边吃一边看,给人的感觉就是她饿了,可又迟迟不开饭,所以先吃块点心垫巴一下,然后来看看皇祖母,啥时候开饭啊!
别人怎么想的不知道,反正独孤女皇是这么想的,一个小小女孩初入皇宫大内,能有啥心眼儿,连规矩都不懂,也就想着吃饱喝足呗!
老大臣们也都看到了菜菜,但谁也不知菜菜是小公主,独孤女皇还没有公布呢。他们心中都很纳闷,这小女孩是谁啊,是个很受宠爱的小宫女?不对,她穿的可不是宫女的衣服。是哪位皇亲国戚的家眷?也不对,哪有这么不懂规矩的皇亲国戚,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皇帝讨论政务,她家人难道没有教过她规矩?这是不可能的!
独孤女皇冲菜菜一招手,很宠爱地道:“菜菜,到皇祖母这边来,你是不是饿了?”
菜菜走了过来,靠在独孤女皇的龙椅扶手上,嗯了声,点头道:“饿了,不过有点心吃。皇祖母你饿了吗,菜菜给你拿点心去,要不,你先吃这个,还有一大半呢!”她把手里咬过的点心递给独孤女皇。
独孤女皇笑道:“皇祖母不饿,等一会就传膳,点心不要吃得太多,要不然一会儿就吃不下饭了。”语气中满是宠爱,真是把菜菜当成了心肝儿小宝贝儿一样!
老大臣都感自己料错了,还真是皇亲国戚啊,可这是谁家的孩子?
长公主见状,趁着大家注意力没在她这儿,她赶紧冲着小宦官使眼色。让小宦官把地图拿走,免得再让她丢人现眼,这事就算过去,谁也不要再提了。
可惜得很。梁大忠此时不在,而在的那个小宦官却是送走杨泽的那个,长公主没把他当人看,那他就决定不要在长公主面前当人了,一直低着头好了,假装啥也没看见。
长公主差点儿没气晕了,现在这些狗奴才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连她的眼色都敢不顾,真是欠修理!
独孤女皇看了眼长公主,道:“谁把咱们刚才商量的计划。给她说说,免得她喊打喊杀的。”
先前说鸠摩多罗事情的那个老大臣,看来他的口齿还算便利,至少牙还是全的,说话不漏风。便由他把刚才的计划说了一遍。
长公主听完,目瞪口呆,事情还能这么个处理法儿的,可谁又能保证那鸠摩多罗一定会被经书吸引住呢,万一他不爱看经,该怎么办?
她这回学乖了,不再发表不同意见。而是很“诚心诚意”地道:“这个方法好啊,幸亏是几位老大人想出了这样的好办法,要不然按着我的方法办,那还真得……惹出一点儿的麻烦来!”
老大臣们冲她一笑,心想:“还嘴硬,岂是一点儿的麻烦。麻烦大去了!”
独孤女皇却道:“这个主意是杨泽出的,朕让他去办了。”
长公主表情又是一滞,原来杨泽提前离开,不是因为出的主意太馊被打发走了,而是去办事去了!
她心中更加不忿。又想起杨泽骗她女儿和女婿的事,再看看在独孤女皇跟前撒娇的菜菜,心中暗骂:“这可真是一条杨小狗,一只小蹄子,他俩凑到一块,尽祸害我了,没好事儿!”
想起杨泽的威胁,她只好硬着头皮,道:“这个杨泽,还真是有些本事,如果能留在京里为官,那便更好了,让他去镇西当县令,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老大臣们一起点头,看过年轻有为的官员,但不管是什么样的后起之秀,却都不如杨泽,长公主别的说错了,但这点倒是说对了。
独孤女皇点了点头,她也有留杨泽在京里任官的想法,这样的年轻人,可以为新君所用,不管哪个儿孙当上了皇帝,都可以使用杨泽,毕竟好的官员,并不多见,那些偷奸耍滑的官员倒是遍地都是。
菜菜想起了杨泽的吩咐,道:“他在镇西当县令挺好的啊,我看他也没什么本事,成天就知道带着老百姓干活,就知道修城墙,然后建农庄什么的,那个求州刺史说他不会当官,很不喜欢他。”
独孤女皇笑了,她对求州刺史公羊留印象极差,要不是看在长公主的份上,她有可能立即就撸了公羊留,既然认为公羊留不好了,那么不好的人说杨泽不好,岂不就反倒说明杨泽是好的了么。
一个老大臣道:“修城墙,建农庄?这是好事啊,都是为老百姓着想的,那个杨泽听说还擅长断案,这都是好本事,留他在京里为官,正是妥当。”
另一个老大臣也道:“每天忙着这些事,自然也就没功夫去巴结上官了,上官说他不好,倒也没什么稀奇的,求州刺史是公羊留吧,他的官当得可不合格,鸠摩多罗的事就是他惹出来的,摆不平,还得杨泽去替他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