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一见小宦官伸手,立即明白什么意思了,他赶紧回身,冲后面远处的严诚厚使了个眼色。
严诚厚和付丙荣他们都在,听说有圣旨来了,都跑出来陪着杨泽接旨,其实就是跟着磕头罢了,他们听见杨泽当上了大理寺少卿,虽然不知那是个什么官,可听意思是升官了,他们自然都很欢喜。
严诚厚立即过来,从怀里掏出个金元宝,交给杨泽,杨泽转手便塞给了小宦官。
小宦官眼睛都直了,这可是金元宝啊,他头一回收到这么重的谢礼,要是打成金瓜子,不得打上好几百颗,这杨泽可比茅问安大方多了!
心中欢喜,小宦官赶紧又说道:“这可不好意思了,杨少卿你太客气了。嗯,是这么回事,皇上说你会断案子,发明了一种什么什么案件……那个什么来着,咱家没记住,反正就因为你发明了那个,然后永安驸马又一保举,你就当上这个大理少卿的官了,多了咱家就不知道了!”
这么一句也就足够了,杨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自己升官竟然是因为案件重演的事。他又问道:“那么,献俘的事这个交给谁去办?”
小宦官摇了摇头:“这个咱家就不知道了,你得问别人才行。对了,杨少卿,圣旨一下,你就得马上去大理寺报到了,明天就得去了,这个可耽误不得。”
杨泽点了点头,又表示了感谢,送小宦官出去。
刚把小宦官送走,吴有仁便来了,他风风火火地找到了杨泽,大声道:“杨兄弟,恭喜恭喜,你被皇上任命为大理寺少卿了,公文已经发到吏部了,你明天去大理寺报到就成,愚兄接到消息后,一下值便立即赶过来给你道喜了!”
杨泽忙道:“刚才传旨的人已经来过了。可是,吴大人,皇上怎么忽然会任命我当大理寺的少卿,怎么不是别的官啊,就算是因为案件重演的事,也该是刑部才是,可是因为永安驸马的保举?他怎么会保举我的,这可真是让我糊涂了!”
两人一起进了屋子,落座之后,吴有仁道:“永安驸马怎么会保举你的,可能是因为长公主的关系吧,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永安驸马,按理说你们该有点不愉快才对啊?”
杨泽摸了摸额头,道:“是昨天才认识的永安驸马,他叫茅问安,对吧?同时还认识了宫里的副总管,叫梁大忠……”他把昨天晚上的事说了一遍。
吴有仁奇道:“难不成你和永安驸马说了几句客气话,他就当没事儿了?嗯,应该是他回府和永安公主说了这事,可永安公主就算要拉拢你,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吧,昨天晚上的事,今天早就让驸马进宫保举你了!”
他虽然是凤阁的中枢舍人,知道很多朝中宫中的私闻,但他却不是神仙,没法猜出永安公主的想法,实想不通永安公主干嘛要这么急着保举杨泽。
吴有仁都搞不明白,杨泽更不明白了,他道:“那么长公主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长公主让她保举的我?我不认识长公主啊,连她家在哪儿都不知道!”
吴有仁嘿了声,小声道:“还不是因为那个谋杀亲夫的案子么。”他见屋里没有外人,便把长公主的事说了出来。
杨泽听手,吃惊之余,道:“竟是因为这个,怪不得,怪不得当初我们瓜州的刺史和长史两位大人,对这个案子特别上心,原来典故在此啊!”
吴有仁笑道:“那大理寺可是个好去处,平曰里清闲得很,不过,凡事有一利便有一弊,平常不出事最好,可一旦出事,就是大事,所以杨兄弟你得背后有靠山才行啊,要不然非得被人当成替罪羊不可,你打算找谁当靠山?永安公主就算了,别看是她保举的你,那也是讨好长公主罢了,但你要想找长公主当靠山,我看也是不行的,她那条船上去容易,下来可难,如果一旦沉了,可有杀身之祸啊!”
杨泽一咧嘴,他听出味道来了,弄了半天,吴有仁这么急着跑来,是想替别人当说客来的,他说永安公主不值得当靠山,又说长公主的船会沉,那明显是他背后有人啊,想拉自己进他背后那人的阵营。
站队,这可是大事,站对了什么都好,要是站错了,那就不妙了,尤其是在女皇年纪大了,太子之位都没定的前提下,站错了队,就等于是上了死路,想反正都难。
杨泽哪可能这么容易就答应吴有仁的提议,他敢担保,他这时只要一露点儿口风,问吴有仁一句,那我该找谁当靠山啊,那吴有仁立即就会给他提个人名出来,他答应还是不答应?答应就等于是上了另一条船,谁知这船结不结实,万一沉得比长公主的还快,那岂不糟糕,可如果不答应,估计吴有仁立即就得翻脸,他可是凤阁的中枢舍人,要是一通绊子绊下来,那不更糟糕了!
稍微沉默了一会儿,杨泽看了眼吴有仁,见他满眼都是介盼,那意思是你快问我啊,谁能当你的靠山,你一问我,我立即就给你找个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