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红光掠过了恶魔虫体的头顶,空旷的森林中只留下恶魔虫体愤怒的咆哮声……
露西站在法士塔面前犹豫着是否要走进去,里面散发着一种让她从未体验过的禁制波动。
“至少塔里还有人,他也许需要帮助。”生性乐观的圆木虫体在自我安慰后冒险走进这座糟糕的象牙塔。
她的预计并没有错,塔里的确有人,摸索着走进塔内图书馆时她看到一个虚弱的圆木虫体男孩无力地蜷缩在书架的一角。她并没有准备在这种地方遇到圆木虫体,这种景象让她的自我保护意识反射性地启动了。
“你是谁?”露西试探性地问道。
对方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也没有做任何威胁性的动作,只是用那双湛蓝色的双眼死死盯着她,同时褪下了披在头上的斗篷。这个样子让露西觉得非常熟悉。
男孩走到墙边,拿起了放在那里的水晶杖,这个动作从下意识中唤醒了露西的记忆,她的名字叫简娜,一个很早便取得法士资格的同学。
“简娜!”她惊讶地叫道,“你是简娜的弟弟?”
男孩默默地点了点头。
“血与**,痛苦与荣誉,生存与毁灭……真的有人愿意打一场注定没有胜利者的战争吗?”迪文站在卡里海岸森林东方的山峰上,太阳正从他身后缓缓地升起,将他黑色的长袍染得血红。
守护神———起源世界位面的守护者,当他第一次被诱惑而堕落的时候,他就预知了这场注定没有胜利者的战争。
当战争的火苗在诺森得地下蠢蠢欲动的时候,他就曾警告过卧虫山国王和尼斯,可是谁也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或者他们已经做得够好了。”迪文叹了口气,“我将注视着这个大陆上所有的生命,为了生存下去,战斗吧。”
守护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战局早已经超过他所能控制的范围了。作为半神,他甚至没有能力战胜清血王。几十年前他输过一次,如今他注定还会输,但是这块大陆会继续存在,不管他们有没有守护者,不管有没有世界之树。
几乎在雄鸡开始鸣叫的同时,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东方。火虫在抓紧时间最后检查自己心爱的武器,巫虫和牧雪虫从他们少有的睡眠中被唤醒。所有的战士抓起了武器,他们颤抖着双手,兴奋和紧张参半的心情中没有一丝恐惧。因为他们知道如果输了,那存在在这片大陆上所有活着的人。不会比死掉的有更好的归宿了。
这批经过卧虫山长途跋涉,疲惫不堪的部队,似乎没有什么更多可以失去的东西了,他们拥有的只有对敌人仇恨的怒火。每个战士至少打了五十多场战役,即使是最年轻的类人虫体战士也都是带着微笑迎向敌人的利爪。
简娜此刻已经从高坡上下来了。她就站在营地里,站在所有的战士面前。年轻的巫师将书本放在自己胸前,表示对**士的尊敬。银白与湛蓝相间的禁制长袍被初升的朝阳染得血一样红。
“血与荣耀,生存与死亡。”
法士举起了自己的水晶杖。蓝色的光辉甚至盖过了太阳,笼罩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我不知道这一仗打下来,站在这里的有多少人能活下去,我甚至不知道十二小时后我是不是还能在这里和大家说话。但我们必须打。不是我们没有选择,而是在生和死的选择间,我们必须选择活着,而不是逃避地死去。就在昨天。我还在为这场不得不打的必输之役自寻烦恼,是一个远方的朋友给了我信心。我希望,大家能相信我。相信守护者迪文,这就是宿命。我们一定会赢的,我们必须赢!为了活下去———让血与荣誉证明我们的坚定!”
当**士吐出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发出一点声音,但简娜分明从每个活着的人脸上看出了一种坚定,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