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陆尘便又觉孤独:“下界的人,你们还好么?”
没有了亲人、朋友,贴身法器和所有身法技能。陆尘苦笑,福兮祸兮,不知:还能归否,不知。
一身白衣的陆尘落寞地走在暮色森林。
夜晚的森林太过于安静,原本存在的风声,蝉声都彷佛已销声匿迹,只有在空荡荡的带有血腥味的空气中不时扩散着几声鸟的呜咽声,似乎是生命最后的挣扎。
似乎也是临死前的求救.乌云将月亮遮住,在进行最后的酝酿,整片大地被笼罩在黑暗之中,树林原有的张牙舞爪也浸泡在一片死光之中,显得那么颓然无力.夜空中,一丝光射穿了树上密布的枯枝败叶,映在了一只鸟的瞳孔中,而后,乌云慢慢的开始退出天空,一点一点的将月亮呈现,揪着人们的心.那月亮是.红色的,泛着鲜血的红色。
历战无数的陆尘没想到自己竟然有如此怀念过去的时刻。“地火为根,手决为辅,天地人合一方可成丹。”丹药、剑道、全属性体质,随着曾经在仙界叱咤风云的日子,都消散不见了。如今只有一人一仗,行走在这个未知的恐怖的被人称为“死亡森林”的地方,陆尘竟感到有些伤感。
然而很多东西并不允许人停滞不前。
在陆尘陷入回忆之时,天空中突然俯冲下来一只巨大的鸟,黑色,凌厉的眼神,尖锐的牙齿,让人生畏的爪子,它深深嵌入陆尘的肩膀,将其活活拖起。
“啊——”大鸟残忍地带着陆尘飞上天空,失去了法术的陆尘像一只没有线的木偶,任大鸟带其痛苦的翱翔。
不一会陆尘便被带到一颗树干有十人相抱那样粗的树上。
大鸟将其丢在巢里,陆尘抬头便看见一只幼鸟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大鸟向幼鸟示意,幼鸟便扑向陆尘,张开大嘴,一戳便是一块生肉。
“啊——”陆尘痛呼,乾坤杖闪烁,并放大放粗,陆尘却连拿起的力气都没有。
幼鸟“呸”地一声吐掉陆尘的肉,用屁股对向大鸟,扑动着翅膀似表示不满。
这是被嫌弃了吗?陆尘既好气又好笑,还未来得及开口嘲讽,便被大鸟一脚踢了下去。
疼痛从陆尘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迅速蔓延,如此不堪受伤的体质第一次使陆尘感受到了绝望。血流不止,乾坤杖频频闪烁,却毫无作为。他现在的状态就像是当初初入修炼界一般,仅仅只是体格上比凡人强壮一点。
一会儿,乾坤杖竟飞向远处。陆尘看向它,它停了下来,又远了几步。陆尘试探性地往前走,果然乾坤杖又向前迈了几分。陆尘明白这根护住的杖子是在为自己引路。陆尘艰难地随着乾坤杖前行,来到了一片茂密的草丛。
陆尘用眼光迅速搜索,发现了一株一看起来就很奇特的植物。这植物茎像水仙似的,有着亭亭玉立的身姿。茎上带着数不胜数的细毛。叶子有点像芭蕉扇,叶片正面是草绿色的,反面却是酒红色。正面草绿色中还带有半圆竹青色的斑点;酒红色一面有深紫的斑点。它发着光,似等人采摘。乾坤杖在它周围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植物?”陆尘诧异,虽然修为已废,但本身是一位炼丹师,对一些药材的认知度,远超普通人,很少有他不知道的。
陆尘摘下它,将它敷到伤口上,很快遍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这种感觉与疼痛感相重叠,不仅缓和了不少,也止血了。
陆尘摸了摸乾坤杖,准备继续上路,无论去哪,他至少想走出这片森林。任人宰割的感觉是陆尘第一次有,他也永不希望有。
陆尘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不一会儿便是天明。
“在那,在那!”疲惫不堪的陆尘听到人声,顿时一阵机灵,仿佛冷水从头淋到脚。陆尘朝人声奔去,带着激动与狂喜。何曾几时,陆尘这样狼狈过,也顾不及这些。在这片全是猛兽与无尽黑暗的森林里,陆尘为找到同类而欢欣。
举目望去,几个人在空中追赶着一只五彩的鹿。
鹿角发着闪闪的光,矫健的身姿,飞快的步伐,五彩斑斓的纹路,一看便知道这只露非比寻常。而后面的几人竟骑着猛兽在空中追赶!
领头的人骑着一只火麒麟,男子一头暗红色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深紫色瑰丽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
往后两人的坐骑有些像之前化为妖身的天狼。一人长发如墨散落在白衣上,只稍微用一条白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一人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