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济宁跟随护卫们来到了一辆金光闪闪的豪华马车前,方济宁跪在地上,对着马车磕头行礼,说道:“大德太守方济宁,见过十七王子殿下。”
马车的车帘掀开了一角,一个肤色苍白的三十多岁男子,坐在马车里,看着方济宁,说道:“你挡着我的马车要干什么?”
方济宁说道:“殿下,现在正是农忙时节,庄稼正在生长,农民们一年的收成,甚至是全家人的死活,都寄托在这田地里,寄托在庄稼上。请殿下带着护卫们回城,不要再践踏庄稼了。”
这魏国十七王子名叫魏允和,魏允和说道:“方济宁,你把本王子当做了囚徒吗,这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本王子出城游玩都不行吗?”
方济宁说道:“殿下出城游玩可以,但是,殿下的护卫践踏了农田,方济宁身为大德太守、身为百姓的父母官,就不得不出面劝阻殿下了。”
“大胆!”魏允和勃然大怒,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本王子要怎么做事,还轮得着你管了?赶快把路让开!”
方济宁是个倔脾气,说道:“如果殿下不下令约束众护卫,恕方济宁无礼,不能让路。”
魏允和命令车夫,“给我轧过去!”
按照魏国律法规定,杀死朝廷命官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车夫没敢动,回身看着魏允和。
魏允和一脚踹在了车夫的身上,叫道:“愣着干什么,驾车给我轧过去!”
车夫苦着脸,说道:“殿下,他他他......他可是朝廷命官。”
魏允和一脸的狂傲,叫道:“轧死了算我的,给我轧!”
车夫咬了咬牙,抓紧了缰绳,准备驾车从方济宁的身上轧过去。方济宁毫无惧色,跪在马车前,闭上了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石正峰调动体内的真气,想要冲上去救下方济宁,刘养浩拦住了石正峰,说道:“别冲动,再等一等,再等一等。”
这时,周围的农民纷纷走了过来,随着方济宁一起跪在了马车前,黑压压一大片,把整条路都给堵住了。
车夫停了下来,魏允和横眉怒目,又踹了车夫一脚,叫道:“你他妈的愣着干什么,快给我轧过去!”
车夫说道:“殿下,前面都是人呀。”
魏允和叫道:“有多少人就轧多少人,再废话,我先割了你的脑袋!”
车夫知道魏允和的脾气,发起火来,割了自己的脑袋绝对不是说笑。车夫咬紧了牙关,抓住缰绳,准备朝人群冲撞过去。
刘养浩见状,大叫一声:“慢着,十七王子殿下,我有话说。”
魏允和看了一眼,感到诧异,说道:“刘养浩,你怎么在这里?”
刘养浩说道:“殿下,请您带着护卫们退回城吧。”
魏允和眼睛一瞪,说道:“怎么,刘养浩,你以为你是御史大夫,我就不敢杀你?”
刘养浩说道:“殿下,您是金枝玉叶,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臣子,您要杀我易如反掌。”
魏允和说道:“你知道就好,赶快把我让开。”
刘养浩说道:“殿下,我死不足惜,只是想劝一劝殿下,不要铸成大错。”
魏允和脸色一寒,说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刘养浩连连摆手,说道:“不敢,不敢,我想提醒殿下,前些日子王上刚刚颁发了圣旨,要求各地王子遵纪守法,不得扰乱地方。如果殿下命令马车冲撞过去,方太守和众多百姓必然要命丧车轮之下,到时候这件事报到王上那里,不知王上会作何感想?”
魏允和的目光跳动了一下,没有吭声。要说魏允和他们这些王子在世上还有惧怕的人,这个人就是魏亮之。
王子们是天不怕,地不怕,神不怕,鬼不怕,就怕父王魏亮之。
刘养浩见魏允和的态度有些松动,说道:“殿下,这一片田地到了秋天的时候,收上来的庄稼有一半要贡献给殿下。殿下如果纵容护卫毁坏庄稼,损失的是自己呀,这种事实在是不明智。”
刘养浩这是给魏允和一个台阶下,魏允和喘了几口粗气,挥手命令随从们,“调转方向,回城!”
魏允和带着随从、护卫们回城了,石正峰、七彩他们跑过去搀扶起了方济宁。
方济宁朝农民们说道:“乡亲们,都起来吧,起来吧。”
农民们没有起身,而是齐声叫道:“谢大人。”
方济宁说道:“我身为大德太守,没有保护好你们的庄稼,是我的失职,你们这一声谢让我万分惭愧呀。”
农民们陆续站了起来,回到田地里干活儿,方济宁和刘养浩、石正峰、七彩他们准备回大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