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和真金刚坐下,周围的学徒们就抱怨着,纷纷端起了碗筷,捂着鼻子,去往别处,一边走,一边叫着:“臭死人了,臭死人了。”
真金怒气冲冲,看了看那些矫揉造作的学徒,又扭头看着石正峰,露出微笑,说道:“一群苍蝇,我不去理他们,只要有石正峰同学陪着我,我就高兴。”
真金这是真拿石正峰当朋友、当兄弟。
石正峰拿着一双筷子,递给真金,说道:“吃吧。”
真金接过筷子,翻来覆去看了看,神情很是尴尬。
“怎么了,你不会用筷子?”石正峰想起来了,草原上的匈奴人是不用筷子当餐具的。
真金说道:“我用不惯这两根木棍子。”
“你等一等,”石正峰起身去拿来了一个勺子,递给真金。
真金是典型的草原大汉,身高体壮,胃口大食量大,再加上又练了一上午的功夫,真金早就饥肠辘辘了。
真金拿着勺子,大快朵颐,吃了起来。
其余的学徒纷纷侧目,看着真金,说道:“那个鞑子吃东西怎么像个猪似的,看着就讨厌。”
“嗨,单将军是怎么想的,怎么招这么一个臭死人的鞑子进入武道场。”
“和这么一个乡下来的臭鞑子一起当学徒,真是丢人。”
“哎呀,好端端的一个食堂,被他这么一熏,熏得到处都是臭气,臭死人了。”
“不行,不能让这鞑子搅了我们的午饭,哥几个跟我走,把这臭鞑子撵出去。”
一个名叫刘灿的学徒带着几个学徒,大摇大摆,气势汹汹,朝石正峰、真金走了过去。
刘灿的老爹是军队里的将军,刘家在鲁国是世家大族,一方豪强。有那一撮学徒整天围着刘灿,溜须拍马,为了讨好刘灿,恨不得跪在地上舔刘灿的脚趾。
刘灿要撵走真金,那些狗腿子学徒自然是撸胳膊挽袖,极其卖力。
“喂,臭鞑子!”一个学徒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满桌的杯盘碗筷都跳了起来。
真金正低头喝汤,汤水喷洒,溅了真金一脸。
真金抬头看着刘灿他们,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刘灿抱着肩膀,轻蔑地看着真金,不说话。
身为一个首领必须要有威严,表现威严的一个重要方式就是保持沉默,不该说话的时候绝不饶舌。
刘灿不说话,自有那狗腿子去当急先锋,指着真金,叫道:“你他妈的一身臭味儿,把个食堂熏得像茅厕似的,我们还怎么吃饭?别让老子废话了,赶紧滚出去!”
学徒们嘲笑真金,真金忍了,学徒们侮辱真金,真金也忍了。现在,真金只想安安稳稳地吃顿饭,刘灿他们竟然欺人太甚,要把真金赶出去。
真金想起了父亲对自己的嘱咐,想起了石正峰对自己的劝慰,强压着怒火,说道:“我在这里吃饭,又没招惹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赶我走?”
“没招惹我们?你招惹大了!”狗腿子们见真金老实巴交的,以为他软弱可欺,立刻瞪起了眼睛,恨不得把真金生吞活剥了。
“你影响我们吃饭,你知不知道?像你这种臭鞑子,就该端着碗去茅厕吃饭。”
“对,臭鞑子,去茅厕吃饭去,你这味儿和茅厕的味儿正对路。”
“啊!”
人的忍耐都是有限的,学徒们一而再再而三羞辱真金,真金终于忍不住了,跳起来,要和几个狗腿子厮打。
“哎呀,臭鞑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敢动手!”几个狗腿子一起扑上去,抓住了真金,将真金按在了桌子上。
真金双拳难敌四手,被众多狗腿子死死地按着,挣脱不得。
“放了他!”
石正峰冷冷地说了一句,脸色阴沉得犹如暴雨来临前的天空。
学徒们看了石正峰一眼,吓得心头一颤,但是,他们转念一想,自己人多势众,又有刘灿少爷罩着,凭什么怕他石正峰?
一个不知死活的狗腿子瞪着石正峰,叫道:“这里没你的事,把嘴闭上!”
石正峰的愤怒已经达到了极限,狗腿子这一声叫嚣,立刻就点燃了石正峰心里的火药桶。
石正峰跳起来,一巴掌抡上去,卷起一股劲风,狠狠地打在了那狗腿子的脸上。
那狗腿子的半张脸几乎都被打烂了,断牙混着血水,噗的一声,从嘴里喷溅而出。狗腿子的身子横在半空,飞出数米远,重重地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