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宾说道:“忠儿,你慧眼识珠,请来了石先生,为我陈家立了大功,帮我陈家度过了难关。以后,你和衮儿之间没有什么嫡庶之分了,你们的待遇一模一样。哪个奴才要是不开眼,敢怠慢你,你直接把他打死,就说是我发的话。”
自从生下来那一刻,陈忠就比陈衮低一等,就贴上了庶子的标签。现在,陈忠终于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从此以后,陈家的两位少爷再无嫡庶之分。
陈衮的表现让陈元宾失望透顶,陈元宾心想,这个衮儿怎么就得了失心疯,当着众官员的面,竟敢非礼春兰小姐。嗨,要不是石先生出面说话,衮儿就不是扔进粪坑那么简单了,直接就扔进油锅里了。
衮儿这么不争气,看来以后撑起陈家门面的,只能是忠儿了。如果自己再死守什么嫡庶之分的观念,恐怕陈家这座百年大厦,就得被赵山河那些小人给拆了。
家都没了,嫡长子的名分又有个屁用?
让忠儿继承家主之位,由石先生辅佐他,陈家这座百年大厦不仅能经得住风雨,还会焕发出几分光彩。那时候,自己就是到了九泉之下,也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陈元宾叫陈忠带上他的母亲,去餐厅吃饭。陈忠呆若木鸡。
陈元宾说道:“忠儿,以前是我冷落了你们母子,就让咱们一家人的亲情,从今天这顿饭开始吧。”
以前,陈元宾吃饭的时候,能和他同桌进餐的,只有他的正妻和陈衮。逢年过节,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饭,陈忠和他的母亲要在小桌上吃,比陈衮他们母子矮上一截。小妾庶子吃饭的时候,要抬着头,仰望人家正妻嫡子。
现在,所有压在陈忠心里的屈辱都随风而逝了,陈忠终于为自己和母亲,争到了平等的地位。
陈忠领着母亲进入了餐厅,陈元宾坐在餐桌旁,看到了自己的妾室,大吃一惊。这些年来,陈元宾冷落了陈忠的母亲,没想到陈忠的母亲竟然老成了这般模样,两鬓斑白,一脸沧桑。
陈元宾有些心酸,说道:“慧兰,忠儿,你们快坐吧。”
陈忠的母亲名叫慧兰,她站在椅子前,没有坐下,说道:“老爷,这里哪有我们母子坐着的份儿呀。”
陈元宾拉着慧兰的手,说道:“慧兰,你就坐着吧,你为我们陈家生了一个好儿子。”
母以子贵,慧兰因为儿子陈忠的出色表现,得到了正妻一样的地位,慧兰的心里是感慨万千。
陈元宾拿着筷子,给慧兰、陈忠母子夹着菜,说道:“吃吧,吃吧,以后我们一家人天天坐在一起吃饭。”
慧兰流着泪,点了点头。陈忠从小就受到陈衮他们的欺辱,那时,慧兰很是自责,觉得是自己对不起陈忠,让陈忠生下来就比别人矮一截。
现在,陈忠出息了,慧兰觉得自己这半辈子受到的屈辱,都值了。
“慧兰,你哭什么,咱们的忠儿长大成人了,咱们应该高兴才是,”陈元宾和蔼地笑着,“来,尝尝这鱼肉怎么样。”
陈元宾刚要给慧兰夹一块鱼肉,突然,一股恶臭钻进了餐厅里,熏得陈元宾直迷糊。
陈元宾勃然大怒,叫道:“怎么回事,哪来的臭气!”
一个仆役进了餐厅,说道:“回老爷的话,大少爷要到餐厅来吃饭,这臭气......”
陈衮回家之后,又冲了几十桶水,但是,还是没把身上那股粪坑的气味儿冲干净。
陈元宾皱着眉头,叫道:“他还腆着脸来餐厅吃饭?告诉他,以后不许他到餐厅里来,回房去,把他身上那股臭味儿洗干净了!”
陈衮身为嫡长子,连进餐厅吃饭的权利都被剥夺了,陈家的仆役、丫鬟们意识到,这陈家的家主,将来十有**是陈忠的了。
陈衮很是郁闷,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了。
石正峰成为了陈家的极品家丁,仆役、丫鬟,甚至是陈元宾的儿女妻妾,见了石正峰,都要恭恭敬敬地叫一声:“石先生。”
石正峰这穿越而来的大叔,宠辱不惊,不管是谁和自己打招呼,都客客气气地回应一声。
石正峰想起来自己好久没见杨涟了,他来到了杨涟的房间,看见杨涟正在埋头摆弄一堆纸。
见到石正峰,杨涟抬起头来,笑道:“正峰,你来得正好,我搜集了足以给吴良德定罪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