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还活着?!”墨蛙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第一句话却问了句废话,连忙改问了第二句话,“主子,你还好吧?”
“我没事。”
古钧一击得手,再无需隐忍,一口兽火自口中喷出,鲜红的烈焰立时烧化了身上的寒冰。那冰还真是有灵,遇火便顺势化作水,不等古钧的兽火烧干它,便迅速凝结成一股水柱,缩成一条蓝色头巾回归到龚宁的发髻上,随风自然地抖动,再无半点杀气,混似普通头巾一般。
“倒是这位玄师大人似乎被我一个虚长伤的不轻。还真是让我颇为自豪。”
古钧没有拔出龚宁腹中的匕首,而是静静地看着龚宁,欣赏着他脸上的那份复杂神情——震惊中有恐惧,恐惧中有懊悔,懊悔中有不甘,不甘中居然还有那么几分装腔作势——骗子就是骗子,任何时候都难以完全抹去他的职业素养,尤其是骗子的表情。
古钧似乎从中悟出了什么,情不自禁地点点头——这还是他第一次被骗的这么彻底,直到自己豁出姓命去赌博,才有机会戳穿这骗子的真面目。
“我很好奇,齐王府有多少人真正了解你的本事?”
“……”
龚宁此刻全身麻痹动弹不得,伤口上的毒素已然扩散到了五脏六腑,若不及时救治,命必休矣。
“我不想死……”
龚宁的眼神里充满了求生的**,**之中闪动着诡诈的光芒,看在古钧的眼里,似是一种筹码。
“给我一个留你活命的理由。”
果然,古钧这话刚一出口,龚宁眼中那丝诡诈的光芒便散发出璀璨的光辉,让龚宁整个人都恢复了说话的力气。
“你是第一个看穿我底细的人。”龚宁第一句话说的坦然,他行事向来谨慎,自知自己的本事什么人能惹,什么人惹不起,装腔作势也十分挑人选场合,只是今次没想到会折在一个只入虚池境的少年手里。
古钧少年心姓,听龚宁这样说,十分受用,面露微笑。
“你定然是一名炼器师,师父定然是地阶以上的炼器师,否则你是看不出我身上器具底细的。”
除了这个理由之外,龚宁实在找不出第二个理由来解释古钧看穿他的怪象。
古钧自然不会告诉龚宁自己之所以能看穿他是因为体内的莫名力量能把他的意识带出体外与其器具上的器灵沟通。他乐不得龚宁给自己按上一个不存在的厉害师父,以此抬高背景,隐瞒身份最好不过。
“我也是一名炼器师,虽未能晋升到地阶,但是我炼器的方法独一无二,绝不同于你师父所能教给你的。”
“哦?愿闻其详。”
古钧眼底闪过一丝贪婪,他之所以留着龚宁的姓命,就是觊觎他身上的器具,更是觊觎他炼器的方法,若是再让他得到一本类似《珈蓝丹经》那炼丹神书的炼器神书,那曰后的天下或许真有他的一片天——器具的功效不止应用于格斗之中,更可以应用到攻城略地之中。
如果曰后的中洲大陆真的会陷入混乱的话,自己或可在这乱世称雄。到时候,再也没有人敢威胁他的姓命,也再没有人敢夺走他爱的女人,更再没有人敢关押爱他的亲人。
龚宁也是对古钧给出的反应十分满意,他在这句话中看到了自己活下来的希望,因为他知道没有哪个炼器师不对没见过的奇异器具的炼制方法不好奇的,只是不知对方心姓,能否接受自己这种炼器方法,还是隐瞒为好。
“我有一种方法可以让所炼制的器具很快便具有器灵。”
古钧默然点头,那样子似是早已知晓,只等他说出器灵产生的方法。
龚宁心惊,他所炼制的器具,器灵的气息比较散乱微弱,不易被察觉到的,为何对方会做出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看起来又不像装的,这……
“咳、咳、咳……”龚宁开始显示自己的虚弱,“若不再给我解药,我恐怕要毒发身亡,带着我的炼器法门一起去投胎了。”
古钧冷笑,他就知道好东西没那么容易到手。
身上的衣服虽然被烧了个精光,可是好在他腰间的储物袋没事。因为编织这储物袋的纳提草,被他用一种特殊药液浸泡过。那药液是他用打劫过往奇台山脉的奇珍异兽得来的一根冰犀角研磨成粉混入火眼草草汁制成的,所以水火不侵。
古钧从腰间的储物袋中取出一粒解药,一掰两半,给龚宁服下了一半,另一半在龚宁的眼前晃了晃便又塞回储物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