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治好受损根基?助自己凝婴?都是小事?你当本姑娘傻啊!’
蓝暖期期艾艾的,神情里写着八万个不信,但只是嚅动嘴唇,泪水却终于忍不住流下。
我不说,但我会仍旧抗议,这是弱者唯一的表达方式,你竟然背弃信条倚强凌弱,哼!
“当初应允陆某的两万灵石,还有一半没交付,那么此刻该履行诺言了,蓝小姐要抓紧,外面已经打的越发厉害。”
‘轰隆隆……轰咔!’
仿佛是在回应陆寒的话,果然连串爆响猛烈炸开,各种光芒精彩纷呈,无数身影开始抢宝厮杀,却不知两个木盒内早已空空如也。
冥天古道怒了,万阴谷的怒了,玄清宫也开始暴跳如雷,诸多势力大打出手。
子车媛来的很晚,不知途中遇到危机,随同来的两个老者,三人见到场面混乱不堪,颇为瞠目结舌。
殿堂没了踪迹,几百丈内地动山摇,这些化神修士虽然打得热闹,但还未倾力施为,将威能都收敛在阴阳阙之外,都怕毁掉两个木盒。
也有不少人向四处散开,天阳上人的府邸自然不止这么大,尤其被打斗吓跑的元婴修士,纷纷去别处寻觅宝贝,但很快也大打出手。
有好几道目光站在那,既不参与打斗抢夺,也不去寻宝,只是四处搜索,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一个让他们忌惮的存在,一个被鄙视过的青年,现在竟然没有踪迹,就连他身旁的中年美妇也未见踪影,而冥九媚的脸上开始露出焦急之色。
石洞眼延伸四五里,前方还有亮光,但是后方已经被陆寒布下禁制堵死,蓝暖被强行拉着走,她的内心是崩溃的。
自己恳求几次,但是这个不要脸的仍旧坚称能治好自己,能帮助自己渡劫,而且百分百把握,好像大道法则是他家的一般,似乎修行就像吃饭那么简单,好气嗷!
气恼之下,另外一万灵石也给了陆寒,一旦惹怒对方,小命现在就没了,比二十年后自动崩解还惨,她不敢太放肆。
这是一处后院,上空阴沉沉的,几根粗大石竖立,顶端冒出淡淡蓝光,仅有百丈大小的规模,不知还算典雅。
“你拥有那块玉佩,或许该拥有神秘感应,去过天阳上人的密室吗?”
陆寒看蓝暖哭丧着点有些好笑,但还是假装严肃询问,既然到此一趟,自然要再弄点路费钱。
“晚辈……晚辈只知道,那烈阳神珠能治好我的修道根基,其他的无心理会,小命都没了,啥密室什么宝典和我与啥关系。”
‘噗嗤!’
纤斓忍不住笑出声,那张脸泪痕还在,有些绝望还有几分沮丧,时而噘着嘴,一会又紧咬红唇,此刻又忍不住抽泣起来。
“哼!小女娃,你很聒噪啊!”
几乎要冷下脸来,陆寒瞪了蓝暖一眼,伸手将她的左手捉住,搭在皓腕上度如一股气流。美女顿时吓呆了,惶恐的眼神配合苍白的脸,她感觉浑身僵硬,法力不能运转丝毫,一丝阴凉嵌侵入体内,顺着奇经八脉反复游走。
蓦然间停在某处,那是被卡住了,正处于根基受损的特征之地,位于丹田气海下方。每隔俩月,就从那里冒出奇寒阴气,不断侵扰她的金丹,次次都需要痛苦忍受半个月,然后以往苦修两个月的修为,都在这一刻消失无踪。
宗门竭尽全力,也对着诡异症状无法可想,为了她耗损的药材和代价非常惊人,苍元境尊者级别也束手无策。
“当时在毕蓝城外,故意倾力抬高报酬并不算什么,但是你为了达到利用我们两人,自我可怜期期艾艾,说什么已被家父抛弃,宗门也不会委派大修士帮忙,那一僧一道算什么?”
“这……”
“竟敢那陆某当替死鬼,为你们拦住那些强者,那两人更容易夺取宝珠,这点区区伎俩岂能瞒我,现在陆某怒了,后果很严重!”
“……?!?”
娇躯忽然倒退七八步,一个踉跄坐在地上,听着陆寒连番呵斥,身上却传来一丝温热,扰乱身体的阴寒正在被淡化,蓝暖顿时脸红如血,她很理亏很愧疚。
“这颗烈阳神珠就当你赎罪的礼物,此后我既往不咎,至于你的症结所在,是从娘胎里带来的,而且你那娘亲,应该早就不在人世了。”
“啊——?”
前半句让蓝暖目瞪口呆,后半句又让她瞬间惊骇莫名,如一声惊雷在麦田炸向,将万物轰然震醒,竟然被说中了,细思极恐!
“而且,你娘亲是被人打成重伤的,当时身怀六甲,或许就是你即将出生的两个月内,她那般情形仅凭毅力支撑,仍旧等到将你诞下,也算可歌可泣。”
“我……我信前辈了,您是奇人,至于晚辈以前的过错,只要能让这具身躯渡过此劫,将毕生追随报答,再也不惧生死,但……但是娘亲还活着呢。”
“额……如此甚好啊,但你不会又萌生出,让陆某再去救你娘亲复原的想法吧?”
一对大眼睛,忽然直勾勾盯紧自己,嘴角似乎有水渍流出,崇拜的眼神不加掩饰,双眼中泛出无数小星星,随即又弯的像月牙,那张脸也恢复了些许生机。
蓝暖赶紧自己此刻赤身果体,惊骇的已经木然,自己任何想法,都被对方瞬间看穿。
她的娘亲至今还在昏迷,从未醒过一次,是被镇宗之宝维持着,而且占据灵气最浓密的一间密室,每年耗费代价不菲。至于用何种秘术保命的,父亲从未坦言相告,在宗门里唯一的疑惑,就是每隔一段时间,都有新招纳的‘特殊弟子’莫名失踪,调查又都不了了之。
眼前这个人,既然能救自己,那或许就有可能让娘亲恢复,至少能醒来也行,这是她和父亲心中多年的痛。
“呜呜呜……晚辈愿意誓死相随,只求前辈再出手一次,任何要求都没问题。”
看着面前跪倒的丫头哭成泪人,不断用力磕头,片刻间前额通红,隐约要肿起来的迹象,纤斓叹息一声。
“那就是没有条件了。”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