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了,你可放心了?”
“放心?”瑟曦的视线离开窗外,依旧满面严肃:“我怎么放心?艾德公爵从没插手过南方的事务,从来没有。我告诉你,他肯定就是要对付我们,不然何必离开他的势力中心?”
“你纯粹就是心虚才会想太多,他离开北境的理由多的是,责任心、荣誉感、没法拒绝好兄弟劳勃、或者想成为一代贤相名垂青史,或者他们夫妻不和,甚至几者皆有,或许只是想找个温暖的地方住一段时间调养一下也说不定。”
“他太太是艾林夫人的姐姐,莱莎竟然没有跑到这里,用她的指控欢迎我们,已经很难得了。”
“你想太多啦,艾林夫人不过是头吓坏的母牛嘛。”
瑟曦扭头瞪了詹姆一眼:“这头母牛可是和琼恩·艾林同床共枕的。”
母牛和谁同床都是母牛,詹姆想着,没有掩饰心中不屑:“假如她知道,早在离开君临之前就去找劳勃告状了。”
“在他刚刚决定要把她那没用的儿子送去凯岩城作养子的时候?我想不会。她自己也明白如此一来她儿子会成为人质,威胁她不准说出实情。现在回到了鹰巢城,只怕她胆子会大起来。”
“作母亲的都一个样,我总认为生产会烧坏脑子,你们全都疯了。”詹姆快忘了自己母亲是什么模样了,他苦涩地笑笑,把这个词说得仿佛是个诅咒,“不管她究竟知道什么,或自以为知道多少,反正她没有证据。”他停了一会儿,“她有么?”
“告诉我,你觉得国王会需要什么证据?”即使被爱人搂在怀里,瑟曦也掩饰不住怒火:“他根本就不爱我!”
“好姐姐,这是谁的错啊?”
“你和劳勃一样都瞎了眼!”
“如果你的意思是我和他看法一致,没有错,”“我眼中的艾德·史塔克是个宁死也不愿背叛国王的人。”
“他已经背叛过一个国王,你难道忘了吗?我不否认他对劳勃忠心耿耿,但要是劳勃死了小乔继承王位呢?而劳勃越早死,我们便越安全。我丈夫近来愈加焦躁不安,让史塔克随侍他身旁只会让情况恶化。他到现在还爱着那个死了的十六岁小妹,谁知道哪天他会为了新的莱安娜,把我丢到一边?”
“你别老担心未来的事,多想想眼前的幸福罢。”
“少说这种话!”女人斥道。
屋内安静下来,然后,窗外又传来守夜人的叫嚷。
……
“好姐姐,尽说些这种扫兴的事,我都听累了。”弑君者将七国的王后推挤到墙边。
“该死,墙上很冷——”
“又发生什么了,詹姆,停下,去看看怎么回事!”瑟曦慌慌张张地推开弟弟,紧张地指挥道。
“妈的。”弑君者愤怒地走向窗边,发誓有机会一定要这守夜人好看。
他探头望向首堡底下,看见之前在底下训练的那名黑衣人又回到了原地,正抬头朝自己招手:“快下来,太危险了!”
什么鬼?一个小兵,敢对自己指手画脚?
弑君者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莫名其妙,迟疑片刻不知该如何回应,然后迅速反应过来:这不是在和自己说话,之前那熊孩子在爬首堡!
他把头伸出窗外,向窗口边上的墙壁环视搜索,终于发现了目标——片刻前还在下面老内院墙顶上的那名男孩,正在自己所在这层楼墙外的石像鬼上,从一个荡向另一个,接近自己所在的窗口!
詹姆大吃一惊,瑟曦还在屋内,两人都是衣衫不整的模样,不能被人看见!
“你在那干嘛?快下去!”
男孩正想给在地上那个不停催促自己下去的啰嗦守夜人表演几个绝技好让他闭嘴,完全没法也没有料到早已被废弃的首堡内会有人,当詹姆的脸突如其来地从窗洞里冒出并与他对视,他与其四目相对,受惊之下动作一乱失去平衡,挥舞的双手没能抓牢什么,就这样尖叫着从首堡外墙摔落下去。
“喂——”
詹姆全然没预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伸手欲抓已来不及,站在窗前呆呆地半张着嘴。看着男孩摔落向地面的瘦小身影,男人猛然想起了他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