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看着别人离开是“目送”,那最近艾格做的最多的事情大概应该叫“耳送”。
闭着眼装死,听觉便顶替成为主要感知方式,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静听着屋内动静,直到脚步声、开门声、寒风呼啸和几个孩子争吵轮番响起,并最终一如往常地在砰一下闭门声中戛然而止,才缓缓睁开眼睛。
为防止探望者意外撞破真相,艾格做了两手准备:他一方面让哈维下令任何人进屋都得预约并经受盘查,另一方面也给自己定了“外人离开后多躺一分钟才起身”的规矩——这样,不管是探望者突然上门,还是结束拜访的来客因为落下东西或忘了事情去而复返,门口的守卫都会按规矩拦截询问,由此为屋内的他制造拖延出重新躺回床上的时间。
五十九、六十……时间到。
他长长地出了口浊气,挺腰坐起,转身挪到床边,脚踩进拖鞋,站起来放肆地伸了个懒腰……
然后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女孩。
弥赛菈侧身朝向出口一手放在门把上,一副正要离开却在最后时刻发觉异常扭回头来的模样,僵在原地小嘴微张,睁大着充满无辜和惊喜神情的漂亮眸子,扑闪扑闪地望着他。
空气刹那间凝固,四目相对两秒钟后,艾格放下懒腰都没伸完的双臂,举着两手做了个要她切勿声张的安抚手势,轻手轻脚向对方走去,在弥赛菈的注视之下缓缓逼近到一米距离,随即像一只捕食猎物的螳螂一样,双臂猛地飞探而出,在女孩发出尖叫声前便钳住了她的腰肢捂住了她的口唇,把她拽进了自己怀里。
就这样像歹徒挟持人质一样把她拖离门边,一直带到离出口足够远的地方,艾格绷紧的神经才略微放松下来。
他浑身都在发抖——不是害怕,而是紧张。任谁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蓦然发现屋里有个不速之客都会被吓一跳的,而此事对他而言在刺激之余更是场足以致命的意外,在与女孩对视那一瞬间,他整个意识都只剩下“糟糕!”这个念头,捂着弥赛菈的嘴把她拖回屋内这一系列举止甚至都完全是在头脑一片空白的情况下凭本能完成,直到将最迫在眉睫的暴露危机解除,才终于有回过神来思考的余地。
“不许叫,同意就点点头!”艾格俯视着像小猫一样被他捉在臂弯里的弥赛菈,说出了宛如绑匪人贩的台词,直到女孩奋力点头,才小心翼翼地挪开捂住她嘴的手掌,“你怎么会还在这里!?”
“我……”弥赛菈也在发抖,不知是因恐惧还是贴着他的身躯被同样的身体反应感染,“我本来要走的,但……守卫把门关上了……”
“开个门要那么久时间吗?”
“没有……我……我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就傻站了一会。”
女孩抖得更厉害了,连回答声里都带上了哭腔,艾格这才察觉另一只手掌心里传来细腻温热的触感——低头望了一眼,发现自己刚才用右手捂住弥赛菈嘴的同时,左手竟下意识地掐住了她的喉部。小公主的脖子此刻就在自己紧握之下,白皙水嫩、细而修长,真真配得上“天鹅颈”这样的优雅的比喻,那美妙的手感、那掌握在手心里的滋味,让艾格差点把持不住……
这纤纤玉颈,只要略微用力,就能轻而易举地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