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为什么让她进来,我讨厌她,让她滚!”
“娇娇,住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都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到你自己房里,我不喊你不许出来。”
林月娇刚要反驳,看到母亲锥子般的眼神,咬了咬牙瞪了安夏一眼,跑进自己卧室,用重重的关门声表达她对安夏的不喜。
“小姑娘,林荣伟是我丈夫,他当年确实在山坡村下放过,但他回来就跟我成亲了,当年他也没结婚,哪来的女儿,你可不能瞎说。”
许美凤欺负安夏是个小姑娘,说的话软中带硬,让安夏坐下后,看着脸带笑意,实则目光冰冷,连一杯水都没给安夏倒。
安夏心里笑了笑,压下自己的火气,如果不是为了调查母亲的死因,给母亲复仇,自己根本没有必要来林家。
既然要搞清楚原因,就不能跟许美凤对着干,示弱才能让一个人放松警惕,安夏悄悄低下头,肩膀内缩,表现出一副害怕的模样。
许美凤挺着脖子,“小姑娘,你说话啊?我告诉你,你这样上门认爹,对我的家庭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我、我没有胡说,是我外公外婆告诉我的,林荣伟是我爹,这里是我外公给我留的信。”
安夏慢慢从箱子里掏出一份信,发黄的牛皮纸信封上面印着人民公社大团结的字眼,一看都是十几年前的东西,许美凤急急从安夏手中,几乎是抢一般地拿过信封。
打开后里面是泛黄的信纸,因为时间久远,信纸折痕处已经开裂,当年的钢笔字也出现晕染,许美凤看完整封信后,脸慢慢阴沉下来。
打从安夏自报家门的时候,她就意识到这件事情不好,她知道当年林荣伟跟安珠在一起了,但当时林荣伟并不知道安珠怀孕了,所以回城过年的时候,被她相中,她以安排工作为诱惑,甚至不惜把林荣伟灌醉睡到一起,这才跟林荣伟顺利结婚,而且那次酒后,她有了孩子,林荣伟不得不娶她。
但后面她偷偷去过林荣伟下放的地方,找到了安珠,当时看到安珠大着肚子,她惊得站都站不稳,最后林荣伟不知怎么也知道安珠怀孕的消息,跟她闹了好久的别扭。
这一次又以她找家里亲戚帮忙,把林荣伟从车间调去机关,这才换来丈夫的心,后来有一次醉酒,林荣伟说起安珠生了个女孩,嘴里满满的失望,让她知道自己的危机解除了,林荣伟不会再惦记那个女人了。
因为林荣伟父母祖籍胶东人,那边儿重男轻女是全国最严重的地方,林荣伟只想要个儿子,只可惜最后她生的也是女儿,然后再没有怀过孕,老人都说她这一胎叫秤砣胎,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孩子。
而后面的生活中,她发现林荣伟又想去找安珠,于是找了个时间,她去了趟山坡村,解决了这个让丈夫惦记的女人。
安珠没了,剩下一个女儿,林荣伟对山坡村再没什么可惦记的,她心里也没有疙瘩,从此过上了还算平静的生活。
但是这个平静,在这一天被眼前的小姑娘打断了。
“安夏姑娘,这封信并不能证明林荣伟就是你父亲,不过是你外公个人的猜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