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抬头,面前空无一人,只是正中午忽然起了一阵风,质子府里偶尔会有蝉鸣,虽然雅致,远远比不上当年那个地方,也没有站在那里的人。
“好久没喝过清明酒了……据说喝了清明的人,能通阴阳,能辨深情,你若是那时喝了这酒,是不是就知道,我说的是假的……”蓝拂衣声音很低,染上了回忆,轻若云烟,“染衣,我想你了……”
“阁下摘了质子府最名贵的花啊,”星辰撑着头,仿佛看了蓝拂衣许久,见他终于想完,便从窗户跳了才来,问道:“阁下不会也是新来的大夫吧?”
蓝拂衣警觉性极高,十丈之内有人近身他都能清楚的感觉到,也只有在想到月染衣时,他才能这么悄无声息的被人靠近。
他背对着星辰,缓慢的伸手盖上自己的帽子,随即转过头,依旧用那种低哑的声音说道:“我是他的师父。”
“师父?”星辰逐渐逼近他,刚要伸手挑开帽子,蓝拂衣便一把握着她的手,随即甩开,说道:“我今天不想杀人。”
“你……”星辰刚开了口,蓝拂衣便已经飞身离开,轻功之高是星辰闻所未闻的,她便咂咂嘴,“不说就不说嘛,干嘛要杀人?”
“小道长……”云辞轻轻叫了她一声,星辰便迅速翻身进了屋子,托着脑袋郁闷的问道:“又杀了四个人?”
“玄机阁,你可知道?”云辞忽然问到。
星辰的眸子明显凝了一下,手指捏紧又松开,笑了一下,却有些僵硬,说道:“我知道。”
云辞敢这么问,自然已经知道了什么,如果她不说,云辞便不会再信任她了。
云辞问到,“我的伤是玄机阁做的?”
星辰点点头,缓慢而沉重,竟不知为何没有勇气抬头看一眼云辞
云辞却忽然笑了,点了点头,说到,“好。”
星辰抬起头,他却已经要躺下休息了,她便立刻说道:“玄机阁虽然近几年才出现,但他们所求甚大,实力深不可测,你还被他们用药控制,千万不要冒险。”
云辞定定的看着她,说道:“原来小道长知道的,远远比我想象的多。”
星辰愣了一下,关心则乱,她如今早已经方寸大乱,云辞知道了玄机阁,便只会更加深陷泥潭,让他离开绝不可能。
“阿辞,我没想骗你……”
“我知道,”云辞点点头,从被子里抽出那双苍白的手,小心翼翼的握着道士不知所措的手指,“你只是想保护我。”
星辰下意识的点点头,片刻后又猛的摇摇头,笑道:“别跟我装可怜。”
云辞轻轻耸了下肩,抽出手钻进被子里,说道:“无聊。”
星辰不置可否,刚要离开,云辞便忽然叫住,不满的问道:“你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星辰立刻弹了起来,想都没想就反驳道:“我认识阿辞还在阿辞不是质子的时候,能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做了也没什么,”云辞摆摆手,“谁让我长得一张倒霉相呢。”
“别胡说!”星辰皱了皱眉。
云辞道:“我饿了小道长,做些好吃的吧。”
“我不会,”星辰说完,转身出了房间。
她站在门口看着房间内,犹豫了片刻,又叫道:“小燕,去厨房那些吃的送过来。”
小燕点头离开,星辰便也离开,云辞靠着枕头,听见窗外的声音,微微勾唇笑了一下,便拿起床头的书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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