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刚走不久,都察院的人便到了质子府,指明要质子去都察院回话。
云辞也没推脱,小元都还没来叫他,他已经收拾好被星辰弄乱的衣服和头发,主动出现在都察院的办事官员面前。
这次都察院也算是给云辞面子,派了个正三品的左副都御史亲自来请他,御史大人姓杨,一见面就弯了弯腰,公事公办的说道,“世子,宝亲王府五彩石一案有人举报与世子有关,下官奉命前来请世子前去都察院配合下官调查。”
“杨大人请。”云辞年纪小,长得又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淡然模样,客气起来虽有模有样,可到底还有几分属于不经事的孩子的稚嫩和没出过门的质子的恐惧。
杨大人已经年过半百,在官场上对年轻人提携有加,为人也很正派,见云辞如此,便笑了起来,拍了拍云辞的有些僵硬的肩,说道,“世子别害怕,都察院也就是问问,那天到场的主子们一个个都问过了,世子若是没做什么,都察院也不会对世子怎样的。”
“听说进了三司,不脱层皮都出不来?”小元见着都察院的大人算是和蔼可亲,忍不住大胆问了一句。
杨大人大笑,“本官都不知道都察院什么时候被世人传的如此可怕了?刑部和大理寺办案甚严,进去不掉层皮许是不能出来,不过我都察院御史大人清廉公正,断断不会刑讯逼供的,这三司严厉的闲话,日后可还是改改吧。”
小元听这杨大人这么说,一时喜不自胜,高兴的看向云辞,云辞仿佛也松了一口气,笑道,“大人公正,我自然也会配合大人调查。”
“好,世子虽客居异乡,但皇上也说过您的身份当比京城皇子,世子不必太拘谨。”
云辞得体的低头,“多谢杨大人。”
“嗯,”杨大人又轻轻拍了他一下,随即对跟来的侍卫吩咐道,“来人,送世子去都察院,不许对世子不敬!”
“是,”身边的侍卫齐刷刷的回答一声,便示意云辞跟着他们离开。
云辞昨日在京城主街出现过,当时引起无数京城贵妇少女围观,如今都察院抓人,把他的身份也大张旗鼓的摆了出来,京城是个最爱热闹的地方,云辞经过主街没多久,就又被堵在了半路。
那些京城贵妇和少女旖旎心思倒是不一定有,但难得见到这么好看一个小公子,一下子就成了她们茶余饭后无聊生活的补充,导致云辞被都察院抓去受审,大街上差点儿出现了掷果盈车的“惨案”。
都察院的侍卫们在前面敲锣打鼓的开道,恨不得换一条路走,只是这主街离都察院府衙最近,谁都没想到会忽然发生这样的情况。
云辞对瞪着他的侍卫表示非常的无辜,侍卫也不好对他做什么,更不好对这些京城贵妇或者百姓动手动脚,只好指派了个人,立刻跑回都察院府衙拿了个斗笠递给了他。
星辰就在人群里看着,小道士依旧懒洋洋的拖着仿佛一千斤的身体,眸子半开半合,唇角带着玩味的笑容,在人群里嘟囔了一句,“看什么看,再好看还不是要去都察院受审?”
人群实在拥挤,星辰想让人听见他的话,自然就有人正好听见,立刻对他怒目而视,尖细的嗓音大声说道,“你这个小道士胡说什么,这洛王世子看着都不像是干坏事的人。”
“那是他杀人时候你们没见过,”星辰心里默默念叨,面上却对那人还嘴,故意一边感叹一边学着京城中童谣的调子一唱三叹,“京城三司,地狱三门,人进三司,身归鬼门……”
“臭道士你再敢乱说小心你的狗命。”有一个贵妇转过身厉声喝了一句。